南伽凑上前,在他脸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吻,又被裴淮捞过来,声地亲吻着。
两人一直腻歪到下飞机,快给南岳烦死了。
看不见也烦。
几人早上七点上的飞机,飞行十二个小时,因为时差,落地之后是下午一点。
南伽睡饱了觉,正是精神奕奕的时候,奈何裴淮又困了,非要拉着他睡觉。
他现在睡觉,一定要南伽陪着。
自从裴茗去世之后,裴淮有很长一段时间,一个字都不说,也不去上课,也不去打工,每天就是坐在他和裴茗的小院里,对着墙角下枯萎的花沉闷地发呆。
后来梁知自杀,更是给了他深深地一击。
那段时间南伽几乎心力交瘁,一边伤心着两人的去世,一边照顾裴淮。
裴淮的状态非常不好,连着发了很长时间的低烧,南伽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经常半夜惊醒去摸裴淮的脉搏,生怕他像梁知一样自杀。
连续多日的精神紧绷终于让他也病倒了,裴淮才从这令人心碎的状态中重新缓和过来,开始跟他说话,开始照顾他。
这是一辈子不能抹去的伤痛,来之前南伽跟南岳说的话都是真的,他是真的想让裴淮出来散散心。
裴淮从昏昏沉沉的梦中醒来,转过头,蓦地对上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
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南伽都不知道再开心什么,低头在他臂膀上亲了一下。
“宝,你醒啦。”
裴淮很轻地笑了一下,摸摸他的头发。
休息完毕,两人出门游玩。
南伽从小到大经常出国,到是裴淮,什么都是第一次,难免有些好奇。
他们去的地方在苏黎世,群山连绵起伏,碧蓝的天空犹如一块透亮的镜子,聚着大团大团的白云,宛若童话世界一般的草地上稀稀疏疏地坐落着木质的房子。
走上市区的街道,乳白色的房子下,是簇拥的绿植和鲜花。
阳光照的一切都金灿灿,来来往往的人悠闲恬静,仿佛误入梦境一般。
两人坐着红色的小火车穿梭过城市,看见各色的古典建筑被阳光抚过,发出金灿灿的光,他们乘着船去湖泊的中心喂天鹅,在便利店成群的绣球花前接吻。
日落的时候,两人才意兴阑珊地往回走。
南伽道:“没关系,我们要在这里过一整个暑假呢。”
裴淮紧了紧他的手,轻声应他:“好。”
.
回到酒店之后,南岳看他们两个特别不顺眼。
他在飞机上处理工作,下了飞机第一件事也是处理工作,忙到现在刚来得及吃饭,怎么看怎么膈应这两个吃饱喝足出去玩回来的人。
他坐在餐桌旁冷笑,“还知道回来。”
南伽呲着小牙美。
南岳包了酒店相连的几层楼,分给随行的团队,他自己和裴淮南伽分别住了两个套房。
酒店里有专门做中餐的厨师,一天二十四小时服务,做出来的味道意外的不。
跟其他人打过招呼,南伽坐下吃饭,他中午的时候吃的多,现在不是很饿,又听说酒店有云端温泉,草草地吃了两口就往楼上跑,还吩咐裴淮吃完赶紧去找他。
晚上这阵子正是人多的时候,不提前去就占不到好的拍照位置。
裴淮吃过饭,跟南岳一起乘电梯过去,电梯刚没下来,就接到南伽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他愤怒的声音:“裴淮,你快过来,我跟人打起来了!”
摇完人,南伽就飞快地挂了电话。
裴淮眉头一凛,抬手就去按电梯,南岳啪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不用着急,他那战斗力能跟什么人打。”
也是哦。
裴淮默默地放下了手,要是打不过,南伽肯定会说是自己被人打了。
走到目的地,一看,果然。
南伽正在跟人争抢一个白色的鸭子泳圈,他拽着鸭子头,那个人环着圈,两人穿着拖鞋,脚丫都要从拖鞋里冲出来了。
南岳默默地看了两眼,转身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幸亏现在南伽不光是他的弟弟,还是裴淮的对象,不然就轮到他来管这个事情了。
“我先看见的。”
“我先拿到的。”
“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呢。”
对面那个男生生的唇红齿白,说话声音都带着一点软绵绵的意味,抢得憋红了脸,怒气冲冲地冲着旁边一个壮汉喊。
“裴洛阳,你就站那看笑话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