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哥什么话都跟我说,他很爱跟我念叨,但是直到他开学后很久,我到他的学校去找他,才知道他在志愿提交的最后一个小时,将专业换成了临床医学。”
“我不知道他们私下有没有互相表白,但是这么多年,却始终都在一起。”
“我姐姐劝过他,骂过他,也避而不见过,可是梁知哥不愿意,他事事都听我姐的,第一次这样坚持。”
裴淮缓缓抬手,指尖温柔地抚过墓碑上两人的名字:“他们彼此的生命早就融合在了一起,像是并蒂而生的花,谁也离不开谁。”
“……我姐姐大概早就知道梁知哥要为她殉情,她劝不动他,只能叫他替她看一看雪。”
墓碑干净的几乎反光,就这么安静地坐在雪地里。
对于裴淮来说,梁知早就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成为了他的亲人。
而在这里,他们两个和早就沉眠的父母一起安静地睡在这里,互相陪伴,看日月交互,看岁月更迭。
裴淮起身,退到身后和南伽并排而站,寒风呼啸着吹过山间,卷起地上薄沙一般细碎的雪粒,他们两个如同偌大的天地里两粒芥子,彼此紧紧地依偎着。
山峰在他们身后沉默地注视,庄严温柔,没有悲伤。
两人牵着手走下长长的阶梯。
视野骤然远去,数的墓碑如晚星般座落在这座山坡,雪白的碑石上印着鲜活明亮的生命,下面是令人魂牵梦萦的沉睡的灵魂。
雪地留下两道长长的脚印,一阵风吹来,又被细雪覆盖住。
好像没有人来过,又好像有很多人在注视着他们的离去。
临近山脚,一阵风吹来,裴淮突然握紧南伽的手。
"南伽。"
“嗯?”
“我爱你。”
“嗯……嗯嗯?”
南伽愣了一瞬,冻得透白的脸上蓦地浮现一丝红晕。
下一秒,笑靥如花。
“裴淮,我也爱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