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跑越近，许成衍有些慌乱地把烟背到身后，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不是让你慢慢吃吗？”许成衍皱眉，指间传来灼热感。
何叙尔喘匀了气，把双肩包的背带往肩上带了带：“我吃饭速度一向很快，快说，我们去哪儿？”
我们
许成衍眉头松动，抿唇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车还没来。”他低头拨弄电话，侧首冷着脸打电话催促司机快点。转头又柔和下来：“带你去签合同。”
“签合同？”何叙尔不解，气息稳定下来后，一股烟草味直往她鼻子里钻，她鼓起腮，忽地凑近许成衍，嗅了嗅。
烟草味更重了些，混着许成衍衣服上的留香，不算很难闻。
“你抽烟了。”
许成衍僵直身体，指间一松，烟头落在地上，他再顺势往后退了半步，恰好踩在还尚有火星的烟头上。
他清了清嗓子：“抽了两口。”
许成衍散了散空气，眼神闪躲，若其事地：“烟味很重吗？”
何叙尔一脸古怪：“抽就抽了呗，心虚什么。怎么，你家里人不许你抽烟啊？”
她想了想，认真道：“你放心，我不会告状的。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何叙尔笑得一脸真诚，思绪拐个完又想到合同的事儿，当即追问：“到底签什么合同？”
许成衍没在她脸上看到厌恶，松了口气，他握拳抵唇咳了一声：“公会管理授权书和你的劳动合同。”
现在是法治社会，签合同可以保障何叙尔的权益。
以后，不管他发生什么事情，何叙尔都能合法获取自己的利益。
看何叙尔恍然大悟的样子，许成衍侧开头，嘴角微微扯了扯。
十分钟后，车来了。
许成衍拉开车门，等何叙尔上了车，自己也钻进了后座。
何叙尔坐在左，他坐在右。
他不擅长主动跟人沟通，常常冷着脸来抗拒社交。
何叙尔虽然对许成衍有改观，但也没跟许成衍熟到什么地步，何况他又是男的。
妈妈去世后，她的生活里，除了工作上学，没有男生停留的时刻。
她有心打破尴尬，“那我们现在是去律所吗？”
许成衍低低嗯了一声，视线掠过何叙尔，又继续看向窗外。
他没觉得尴尬，也不擅看人脸色。
他是特立独行的，冷酷的。
生硬的，像他利落的板寸一样。
何叙尔想到昨晚跟许成衍开玩笑，他冷脸的情形。张开的嘴又闭上，头靠在窗户上，也不吭声了。
好在车程不远。
许成衍带她在前台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很快就有人点头哈腰的来接待。
笑眯眯的像看到了财神爷。
俩人被请到会客室，一式两份的合同分别发到许成衍和何叙尔面前。
“这是根据许先生意愿拟出的合同和授权书，您二位看看还有哪里需要修改的吗？”
何叙尔说了声谢谢，垂下眼睫仔细看合同。
一条条看下来，她的脑门也开始冒出一个个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