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舌帽动作停了停,抬头往何叙尔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又继续挥着拳头捶人。
“我,我报警了!你快跑吧!”何叙尔是真怕那人被鸭舌帽打死,壮着胆子又喊了一声。
因为害怕,声线都扭曲了起来。
鸭舌帽闻听站了起来,直直地对着何叙尔,头顶一束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身上,何叙尔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梗着脖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只要鸭舌帽往她的方向走半步,她绝对撒腿就跑。
天地良心,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只不过是一个苦哈哈打兼职工的大二学生,有这个胆子已经很了不得了。
地上的那四位仁兄,有什么仇怨去找鸭舌帽,跟她可没关系啊。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直到何叙尔耳边传来警笛声,她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慢慢回到原处。
场面被控制住,作为报案人,何叙尔也跟着一起去了最近的派出所。
做笔录的时候,何叙尔一口咬定是鸭舌帽单方面凌虐那四人,下手十分狠厉,差点都把人打死了。
半小时后
和许成衍一起走出派出所的何叙尔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偷偷瞟了眼身侧的人,勉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呃......那个,抱歉啊,我经过的时候,就看到你在暴揍他们,不知道里面还有其他的事情。”
许成衍嗯了一声。
“呵呵,我们见过,你还记得吗,晚上的时候,你还在我打工的便利店买过水。”
许成衍:“......”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何叙尔咽了咽口水,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那个,真的很抱歉。”她再次道歉,说完转身要走,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朝鸭舌帽挥了挥手:“再见......许成衍。”
许成衍压了压帽檐,锐利的视线定在何叙尔的背影上。
派出所离南州大学不远,何叙尔一路小跑着回了学校,央着宿管阿姨给开了门,蹑手蹑脚回到宿舍。
宿舍已经熄灯了,她简单洗漱完,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床,累得像条狗一样。
疲惫地闭上双眼,原本倒头就能睡着的何叙尔却罕见地没有秒睡。
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不受控制地出现许成衍的身影。
啊,这该死的负罪感。
可是她怎么知道许成衍是见义勇为,她又没有回放功能。
何叙尔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侧过身对着墙。
把一个刚见过两次面的人害到派出所,何叙尔表示很抱歉,希望他不记仇。
何叙尔嘟囔了一句,在心里又道歉了好几遍,才觉得好过一些。
精神一松,没一会儿就沉沉睡过去了。
梦里,何叙尔被许成衍揪着衣领拖到巷子里,沙包大的拳头一下一下地落在了她身上。
何叙尔从梦中惊醒,捞过手机一看,才四点多。
还好是个梦,她长舒了一口气,头脑格外的清醒,估计是睡不着了。
手机界面有好几条未读消息,都是来自小麋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