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牧一看地上滚来滚去的,面做的头。
心道:不应该呀,一坨面而已,画上了眼睛,鼻子和嘴,你就要成精啦?
看着面团满地滚,凌牧就脚痒,想去踢它一脚,但忍住了,好歹这也算是人家的头吧。
凌牧再看那边直直的抬起一只手的尸体,仍然执着的指着上面的屋顶。
几个端水的丫鬟已经躲到了靠近门的地方,被吓得面如土色的。
这辈子哪见过这种事啊?人死了就是死了,第一次见人死了还能起来这么闹腾的。
现在都烧了还不安分。
几个胆大的家丁,有七八个年轻小伙子,手里都端着水,围在头尸体的周围。
隔着一丈来远,也不敢靠的太近。
柳府这些年死了好几个人,这大宅院就显得阴森森的。所以家里就有了好些丫鬟下人什么的。
哪怕是让他们吃闲饭,养着,这样也显得宅子里阳气足啊。
要是没有这些人,谁敢在这宅里面住呀?几十年了,死了那么多,而且还死的那么惨。
凌牧正要抬脚走过去,师父和宋道长也一步跃进上台阶,跨进了堂屋门。
“怎么回事?”九叔开口问。
凌牧说道:“没什么,就是手抬起来了,应该没事。”
“不可大意。”师父一向沉稳,做事要确保万一失。
三人一看,那死尸的手硬邦邦的竖起来,似乎在指着上面。
但再看他身体的其他部位纹丝不动的,不像是要起来的样子。
好歹补他一锥吧,安全起见。
虽然我的桃木锥也不阔绰,但我也不是吝啬这三瓜两枣的。
凌牧想到这儿“刷”一下,左手一抬,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颗桃木锥射了出去。
桃木锥从几个围着死尸的几个下人中间插了进去,“噗”插在了头尸体的身上。
桃木锥刚插他身上,他伸直的左手突然像被抽走了那股怨气一样,整条手臂软了下来,放回到身侧,再也不动了。
师父和宋道长都没看清凌牧的手是怎么动的,那根桃木锥好像是平白故出现在尸体的身上。
两人不禁有些瞠目结舌,都看向了凌牧。
凌牧一把按住自己的左手,朝着师傅尬笑。
我不是故意的,下次还敢。
师父看他捂着左手,以为尸毒又发作,皱眉关切的问:“没事吧?”
宋道长也上前看了看凌牧,见他面色正常,呼吸均匀,手脚灵活,时不时的还弄这神仙操作,也不像是有病啊。
他本来以为师兄带着徒弟去紫龙山,是去求医问药去的。
原来不是。
“师兄,这孩子没事吧?”宋道长来的也直爽,与其胡乱猜测,还不如直接问。
师父叹了口气说:“唉,这孩子从小就苦……等以后有空了,我再跟你细说。”
嗯?师父是怎么知道自己小时候就过的苦的?自己也没跟他说过呀。
凌牧没有跟人诉苦博同情的习惯,小爷我不需要同情。
凌牧听了师父,心里一暖,这顶天立地的男人,对他是一口一个孩子。
他这辈子还没这么享受过被人关心和爱护的感觉呢。
不禁心里感慨良多,但没来得及感慨呢,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左手又开始动了。
凌牧急忙使更大的劲儿将左手按住,我今天还管不了你了还!
你感动归感动,要是一把扑上去抱着师傅痛哭一场,那我这脸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