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盛的植物挡住阳光,瘴气从松软土地冒出来,时不时传来蟾蜍的叫声,让这谷底显得更加阴森。
“按照姜饶的描述,应该是在有石头的地方。这里没有,需要再往深处去一些。”
金宝贝指着前方让杨可皑往里走,可走了许久也没有看到石头的踪迹。
杨可皑背着金宝贝走了三日,带进来的干粮和水源已经用尽。
杨可皑意识到了不对劲对金宝贝说:“这瘴气过浓,视野受限,我感觉我们一直在这一片位置打转。”他拿出匕首在沿途做了记号,不管往哪个方向走,最终都还是回到了原点。
“休息一会吧,想想办法再行动。你先把我放在这里。”金宝贝指着一棵大树的根茎处。
杨可皑点起了火堆,摘了些野果过来:“要不然我们还是先出谷,等有更充分的准备再来。”
金宝贝摇了摇头,“我来之前就已经让紫阁收集过雷公山谷的消息,根本没有任何消息。这里除了靠自己闯,没有其他办法。我本就准备好了在这里耗上一段时日,只不过带着你,在我意料之外,很抱歉耽误你了!”
“别动!”
杨可皑扑向金宝贝,用匕首将一条眼镜蛇切成了两段,可脑袋的那一段还是咬上了他的小腿。蛇头从他腿上拔下来时,伤口往外涌着黑血。
“算了,不找了!我们出去吧!”
“碍,你知道的,我百毒不侵,这蛇毒一会就会被蛊虫吸收。”
“那你不要背我了,我做一个简易的拐杖,自己走。”
一个时辰后,金宝贝用随身携带的工具刀给自己做好了一个拐杖。
金宝贝撑着拐杖站起来,“现在你跟在我的后面走。”她掀开面巾,闭上眼睛,仔细嗅着空气中的味道:瘴气的腐味、泥土的腥味、各种植物的气味…
找到了!
青苔的味道…金宝贝顺着这个味道走,味道越来越浓烈,睁开了眼睛。
一条小溪蜿蜒流淌在金宝贝面前,两旁的石头布满了青苔。跨过这条小溪,瘴气的味道就消失了。不知为何,这条不足一米宽的小溪就像一个屏障,把这个森林分成了两个天地。一边毒气萦绕,一边鸟语花香。
“这溪边过于潮湿,我去前面干燥一些的石头下面找。你就在这里坐着等我。”
在金宝贝翻开第四块石头的时候发现了蝎子洞。捡来一些树叶,点着用烟熏。不一会儿,就发现有蝎子从不远处的石头缝里钻了出来。
如此重复,抓了十只蝎子塞进了竹筒里。待金宝贝装到第五个竹筒的时候,杨可皑忍不住了:“你抓这么多干什么?”
“这个五彩的,不是很难出吗?我要多弄一点,机会才更大啊!”
“我在沿途都做了记号,下次再来就不会再困在瘴气里三天了!我们下一次做足准备再来。”
金宝贝把第五个竹筒的第十只蝎子放进去,“好吧!我们回去吧!你说得对,不行下次再来。”
顺着记号,我们很快就到达了谷口。本该在谷外接应我们的江明不在。刚踏出一步,一排箭就射了过来,杨可皑拉开了金宝贝,左肩中了一箭。
“出谷者杀!”入谷时躲开的士兵这一次发现了我们,奈又退回了谷里。
“他们人数众多,江明也不在,你腿伤未愈又添新伤,我们还是待在谷里等你的伤养好了再想办法出去吧!”
这倒钩刺的箭头嵌在肉里,需要划开两旁的肉,才能取出来。金宝贝解开杨可皑的衣服,露出他的左肩,拿出匕首准备给他取箭头,血不停的从伤口淌出。这种外伤还是金宝贝第一次处理,金宝贝皱着眉头,有些不敢下手。
杨可皑抓着金宝贝的手对着伤口划拉下去,“没事!战场上更严重的伤都受过,你只管下手,我不怕疼!”
金宝贝盯着他坚定的眼神,划拉了第二刀,取下箭头倒上止血粉,包扎好伤口。整个过程,杨可皑一声未出。
“如果你疼,是可以喊的!你不必总是摆出一副所谓的样子。我的母亲对我说,活着要大放异彩!可是如果你不是真心感到快乐,是不会大放异彩的!我有时觉得你很近,有时又觉得你很远。我不知道你靠近我是想要做什么,但你没有伤害过我,相反你总是在保护我,所以,我想现在的我是喜欢你的!”
杨可皑听到金宝贝的“喜欢”二字,心里漏了一拍,一股愉悦的感觉油然而生,可很快又消失不见。
“我的母亲是太后的妹妹,我的父亲是大将军,在我父亲战死沙场后,母亲就随他而去,丢下了年仅三岁的我。之后两年,祖父祖母也相继离世。五岁的我就被太后接进了宫里,与君上一起长大。太后待我极为亲厚,可平日她有很多宫务要处理,我实际是被嬷嬷养大的。但那个嬷嬷本来到年龄要出宫嫁人,因为我被接进宫,就被留在了宫里。她虽然不敢打我,可私下里总是对我说我是个克星,克死我的父母家人,日后定然克妻克子。虽然她日日在我耳边念叨,可我却从来不信。可随着老君上和太后在我入宫的三年里又相继离世,我信了!所以,年仅八岁的我向君上请求出宫回到了大将军府。”
“你是害怕你表哥因你…”
“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就这样长大了,去了军队,上了战场。我对于感情极为淡薄,情绪也以愤怒为多,唯有痴傻那段时日与你在一起,感觉到愉悦。那是我从未有过的一种感情,所以我想寻找你,和你待在一起,可是我又害怕我会害到你!”
“你一次又一次的保护了我!”金宝贝抓起他的手。“不要相信那些,相信你自己,我愿意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们定亲吧!让我来证明,你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你才多大!况且这事需要家中长辈…额,让你舅舅和我表哥谈吧!”杨可皑害羞的说道。
“这…让两国君主谈,是不是闹太大了?咱们自己做主不好吗?”
“不行!”
“那好吧!我回去就让皇帝舅舅给异国君上写求亲信。”
“你个女娃娃,羞不羞,这肯定得是男方先去下聘啊!”
“好!说定了!不许反悔!”
在谷中修养了三日,到了和江明的七日之约。杨可皑和金宝贝决定再去谷口看看。
这一次,金宝贝做了充足的准备,用谷内的毒草做了毒粉,还用树枝做了很多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