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彰见母亲不语,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不由问道:“母亲的陪房,赵瑞何在?!”
中山侯夫人听到李世彰问这名字,心知她派赵瑞做局的事,败露了,不免神色讪讪:“这两日,他被我派出去了。”
李世彰冷笑一声,这是派出去躲风头了?
“母亲自以为做得事天衣缝,只是我一听那描述,就断出是赵瑞!因他精通易容之术,所以母亲一直把他当作心腹,如今这事,不是他又是谁?”
中山侯夫人言以对,她没想到事情会败露的这么快。若不是李世彰恰好随段卿然去了现场,想必也不会这么快就想到赵瑞。
李世彰见中山侯夫人默认,更加生气,便又接着质问:“尺素不过一普通女子,母亲能否告诉儿子,为何视尺素为眼中钉,非要除之而后快!?”
中山侯夫人听罢再次惊讶地瞪大双眼,连连摇头:“这话从何说起?我只是想给她个教训。原想着,若是她变成一个哑巴,纵是有闭月羞花之貌,你也会觉得她趣,便能丢开手罢了。”
只是她到底心中有愧,若那尺素真的变成一个哑巴,元昭又对她新鲜已过,日后她在乐坊,定然处立足。她心中想着,若真是到了那一天,她只悄悄地给尺素安置一处清净所在,便是如此了。到底是她对不起人家,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却让人家代为受过……
李世彰听母亲此言,不由冷笑:“母亲,都到了这时候,你还不肯承认?什么哑药?你给她下的,分明是毒药!”
中山侯夫人受到这番指责,方才的愧上心头,又惊疑哑药如何变成了毒药,又气儿子竟然一心以为自己手段狠辣,一时间心头震颤,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捂着心口。
李世彰见母亲如此情景,暗道自己语气生硬,却也有些相信,母亲并未想要害死尺素,便上前替母亲轻轻拍了拍背,又替她揉着胸口,缓解不适。
渐渐地,中山侯夫人缓过来,两行热泪滚了下来:“你……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母亲!我并未想要毒死她!若是毒死了她,你还不得跟我决裂?我岂会因为一个舞伎,与我自己的儿子就此生分!”
李世彰知道,母亲此言定非虚言,她已经承认下毒,便是毒死人的药又能如何?母亲几次三番的不承认,只能是因为,她确实没有这样做。
但母亲确实要毒哑尺素,李世彰对此仍旧不能释怀:“母亲,儿子信你不是那等心肠狠毒之人!只是你确实想要毒哑尺素,儿子不能置之不理!儿子喜欢谁,是儿子的事。她是个好姑娘,从未想要攀附于我。你看重的后院安宁,她根本不屑一顾,也并不想进来。我言尽于此,若你日后仍旧要针对她,我断不能依!”
中山侯夫人心内纳罕,从前她这儿子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从来没有因为哪个人停留脚步,这尺素,只怕真的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
李世彰处理了家事,又来找段卿然。
“这么说,侯夫人只是让下人递了哑药,并非毒药。”
“正是。”李世彰说罢,神色有些赧然:“我母亲外强中干,毒害他人的事情,确实也做不来。”
“那毒药,定是被人调换了。”
第二天,明珠来乐坊看尺素,正想敲门,被段卿然拦了下来。
明珠很是意外,他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