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院里窗台的屋檐上种满了垂丝海棠,这是殿下之前亲自布置的,海棠枝繁叶茂又开了花,低低垂落下来,像一串串风铃,在窗台前随风摇摆。
红色的海棠花,鲜艳欲滴,随风起舞。
屋内陶安白将女子放置在床上,又将纱幔轻轻垂下,阻挡视线,才让瑶花将太医请来。
经此一事,躺在床上的李婠婠羞红了脸,只觉得蛇毒大概已经进入了她的五脏六腑,脸蛋又红又烫,像是起了高热,她又羞又恼。
恨自己乱跑,又恨陶安白将自己关起来,却又恨他刚才为救自己而……
男子认真又悉心照顾的模样又浮上心头,他刚才为自己吸蛇毒,那个感觉酥酥麻麻,好奇怪……
她的心跳呀跳,这种感觉从未有过,有些欢愉却又有些难受,也可能是身体起了热,才会这么与众不同。
正思索间,一个胡子长长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给她把了脉,他捋着胡子思索良久,又让李婠婠将脚伸出来查看了伤口,最后得出结论。
“小姐脉象平稳有力,那条蛇应该毒,只是似乎失血有些严重,气血两亏。”
看太子殿下和屋内的瑶花都默不作声,太医也不知该如何,只顿了顿继续说道,“脚踝处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如果担心留疤,我有独门药膏玉颜霜,涂了以后一个月就全疤痕印记。”
“李太医,请随我来。”瑶花此刻才回过神来,捂嘴轻笑带着太医前去拿药。
陶安白也愣了愣,李婠婠躺在床上气愤不已,今天不止丢了那么大的脸,还被人误诊,以为是条毒蛇,被吸了那么多的血,“陶安白!”她拿起床上的枕头朝他砸去。
陶安白最近习武,举手投足间轻快了不少,他只一个侧身便轻松躲了过去。
看着少女满脸怒气的从床上单脚跳下来,他也忍不住噗呲一笑快步上前扶住她,“别生气了,是我不对。”
他也是情急生,关心则乱。
他过来扶她,李婠婠反而想给他几拳,“今日种种我所受的委屈,都是因为你。”但想到刚才他们叫他殿下,也识趣的收回了手,讪讪问他,“他们刚才为什么叫你殿下?而且给我看病的那位还是太医。”
陶安白听她这样说,也明白她终究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刚才的满脸笑意也收了起来,冷静自持幽幽开口,“我的父亲是当今天子,我也改了姓氏,如今姓秦。”
少女的脸由刚才的气鼓鼓到双眼泛光,大眼睛忽闪忽闪,双手捂住嘴巴,一脸不可置信,更多的是兴高采烈,“天啊!那你就是皇子了。”
她居然能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她在书院中认识官衔最高的便是花漾的爹爹,娘亲还说让她和花漾多多相处,和她搞好关系,她家从商却背后人庇佑,如今自己居然认识皇子,那岂不是可以在京城炫耀一番,就是回家告诉娘亲也会让他们开心的吧。
念及此,又想了想,“陶……”她喜笑颜开,高兴的合不拢嘴,坐在床榻上,捂住嘴巴掩藏笑意,但笑意又从眼睛里跑出来,“现在应该叫你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我之前对你也还算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