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都记住了吗?”
隰姀婳和傒囊猛地点着头,两脸乖巧,就差举着小手,对天赌咒发誓了。
“这是传音符,你俩若是实在不放心阿喜,便传音于它,问问情况。”
“阿喜是个聪敏的精怪,且水之精,向来与万物亲善。”
“不必过分忧心。若真有事,它必会及时传音于你我。”
此刻正在赶路的阿喜,不自觉摸了摸鼻尖:是谁?怎么又在念叨着我。应该是傒傒和婳婳姐姐吧。呜~实在感动~
一边说着,山扶衣一边将储物戒中,早已绘制好的特制传音符取出,递给隰姀婳厚厚一沓。
“还有,阴阳琉璃佩,切记,不可离身。”
“知道啦!知道啦!你快出发吧!”
或许是发觉了,自己对于山扶衣的离开,表现得过于迫不及待,隰姀婳又连忙补充了一句。
“早去早回啊~”
语调缱绻温柔得不可思议。
差点惊掉了傒囊的小下巴。
摇头失笑,不再多言,山扶衣背过身,向后挥了挥手,立时遁光而去。
不多时,远在徐州,浮山的山脚处,便出现了一道翩翩如玉的身影。
打眼瞧去,身姿凛凛,仪表堂堂。
一双黑眸,冷若寒星,锐意逼人。
两弯剑眉,浑如刀削,冷傲孤清。
轻扬的墨发,浓翘的长睫,巧妙地柔和了原本棱角分明、刚毅有力的轮廓。
微蹙的双眉之间,好似埋藏着浓愁深沉的心事,却跟着眉心一道,上了玲珑锁。
瞳灿灿,如天上星,睫弯弯,似水中月。
爽朗清举,潇潇如松间清风,濯濯如夏日绿柳。
不过一瞬,这道芝兰玉树般的身影,于山脚处消失形,继而出现在了浮山山腰。
驻足于薰草聚集之地一角,山扶衣并闲心品赏一二。
戴着储物戒指的左手,伸出摊开,骨节分明,掌心向下,灵力流转。
对着薰草地轻轻一挥动,东南一角三分之一的薰草,便已进入储物戒之中。
山扶衣并不担心薰草的再生问题,毕竟被薅过的薰草,来年会加倍繁育,繁盛之状会更胜往昔。
唇角噙着一抹喜色,眉眼一瞬冰山融化。
不再停留,山扶衣转过身,朝着扬州九嶷山的方向眺望,心底却猛地涌上一股难言的复杂情绪。
不知,“万般皆会”道观,如今是何模样。
不知,山师父和海师父,可曾回去探望过。
不知,二师妹和小师妹,可会感觉到孤寂。
不知,不知,皆是不知。
心绪难平,山扶衣猛然阖上眼帘,不再看那越来越显模糊的方向。
良久,林雾氤氲,沾湿了衣襟。
山扶衣缓缓睁眼,低垂眼帘,向扬州九嶷山赶去。
遁光飞行,一去千里。
常言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一头,隰姀婳和傒囊,互相陪伴,切磋巩固,专注修行;山扶衣孤身一人,采集薰草,直奔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