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谷的山扶衣,这一顿其实吃得也颇为舒心。
大概是因为身边多了这么一只特别的鬼的缘故吧。
但对于她嘴里嘟囔不休的“大好人”一词,山扶衣是有些奈并且嗤之以鼻的。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就是了。
就是瞧着隰姀婳那不停往嘴里塞食物的样子,有些担心。
怕她噎着卡着,也怕她吃撑了难受。
隔一会儿就要提醒她一声。
“婳婳,你慢点吃,不用着急。”
然而,隰姀婳嘴上“嗯嗯嗯”地应着,手上的速度和吞咽的频率却不见慢下来多少。
山扶衣感到一阵头疼。
但也只能是在旁边多放着几杯茶水。
以备不时之需。
这厢,隰姀婳和山扶衣吃着饭,气氛融洽温馨。
与此同时。
隰府。
隰老爷子、隰父隰母、隰涧之和樗里式微。
段老爷子、隰母的哥哥段岚钦和嫂子隋瑜,以及他们唯一的儿子段绥扬。
还有樗里迦尘和妻子风云嫣。
也正齐聚于正厅,准备吃午膳。
然而,这一处的氛围却不似隰姀婳与山扶衣那般的轻松欢快。
这里是一派截然相反的景象。
不单单是主子们,府中众仆从的脸色也都不太好看。
端着碗,瞧着围坐满桌的众人,以及一桌子同往昔一样丰盛美味的菜色。
没有一人,拥有食欲。
然而,却是不得不吃。
“已经差不多是整整两日的时间了……”
隰老爷子扶着额头,忍不住开了口,语带凄苦,忧心忡忡。
这一声若有似的低喃,打破了凝滞沉寂的正厅。
“唉,也不知十里道长是否已经找到了我们的婳婳……”
“婳婳她,也不知道现在好不好……”
段老爷子听着,也嗓音微哑地附和了一句。
隰母段岚戚已经忍不住又开始偷偷抹眼泪了。
其余几人也是眼眶猩红,面露愁苦。
却人再开口。
他们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如今,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十里道长。
而此时的闻人府宅邸。
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甚至……更为蹊跷糟糕。
当时一行人从隰府回来,就已经立马去请济世堂的诸葛老大夫,过府来替大少爷闻人璟漠瞧一瞧情况了。
然而诸葛老大夫把过脉,查看过情况后,也只是大致判断出,闻人璟漠已经有些疯魔癫狂的症状。
这,是心病。
诸葛老大夫似是而非地叹了一句高深莫测的话。
“情之一字,难辨。爱人,亦伤人。是福,亦是祸。福祸相依,爱恨交缠。”
之后便开了几副静心凝神的药给闻人大少爷。
嘱咐闻人员外夫妻多多宽慰于他,尽量别让他独自一人待着,或是私自离家出府。
然而,闻人璟漠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话,更不听任何人的劝。
就连院子里的下人都被统统赶走了。
他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法清醒过来,亦或是,他本就不愿醒来。
或许,他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至于为何自责,便也只有他一人清楚了。
今日午膳时分,闻人员外夫妻二人再一次来到闻人璟漠的清风院。
然而,他们却发现……闻人璟漠并不在自己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