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叔,不愉快的事不提了,您二位放心,我大表哥绝对不是那见异思迁的人,他对表嫂绝对是真爱,您放心,不出半个月,他俩准能完婚,快点菜吧,大家肚子都饿了,他家的醋鱼很好吃,咱们来条尝尝!”
看表哥有难,身为表弟的叶千尘站出来帮他说话,说完叫来伙计,三下五除二点好菜。
“娘,我下午不在的时候,铺子里没什么事吧?”
“没啥事,非就是卖货,快酉时那会,你谢伯家的儿子来了”
“谢铭?他去铺子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找他爹要钱呗,你给你谢伯的那一百五十两,他还了儿子的赌债后,剩下的就藏起来了,谢铭在家翻找没找到,就去铺子里找他要”
“谢伯给他了?”
“哪能呢,你谢伯被他伤透了心,拿着棍子把他赶出了铺子,我看着你谢伯家的情况,立马就想到咱家,那年你还小,不到一岁,你爹连考几年功名没考上,整天跟帮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没多久就沾上好赌的毛病,刚开始是几两银子的输,后来就变成几十两、几百两,输了钱就回家找我要、找你爷爷要,你爷爷不给,他就在家大闹,那时候你爹就跟着了魔似的,拿了钱就往外跑,一跑就是好多天不归家,没两年,你爷爷病逝,债主们堵在家门口,为了还债,不得已卖了大宅子”
提起旧事,木香娘又经不住叹息,白蔹扭头看看正和叶千尘三人聊天的沈大俞。
“娘嫁进沈家,也就前两年日子过得最舒心,后面的十来年净为了生计忙活,苦熬这么多年,总算看到你爹改邪归正这一天”
“咱家搬到雨街巷后,爹也没戒了他的赌瘾,不是一直还赌着吗,只不过没以前赌的那么大了,要说真正让他戒掉赌瘾的,还是他被抓进诏狱那次,自打他从诏狱出来,就再也不和以前那帮狗友混在一块了,安安心心在家待着,看来还是北镇抚司的震慑力强,娘,要不我让皇甫屹川也把谢铭抓到诏狱去审讯一番,让他吃吃苦头,保准出来后跟爹一样老老实实做人”
“行啊,可你爹那时候是因为牵扯到汉王的事情才被抓进去的,你让屹川抓谢铭,理由是啥?”
“娘,你这就不懂了,北镇抚司抓人,还需要理由吗?随便给他安个罪名,进去一亮刑具,保管吓得他屁滚尿流!这事你得先和谢伯说,我怕他舍不得儿子吃这苦”
“行,明天我跟他说,能让谢铭戒掉这毛病,他高兴都来不及,肯定会答应的!”
母女俩说话间,店小二端着菜上来了,几人结束谈话,开始今天的晚宴,白蔹和娘吃菜,看着爹和皇甫屹川他们把酒言欢,期间齐天孝想敬白蔹一杯酒,白蔹酒杯都端起来了,又让皇甫屹川给夺了过去,以沈姑娘不胜酒力为由,代替她敬了齐天孝。
“我酒力再不好,喝一杯是没问题的”
“有我在,你一杯都别想喝”
瞥眼有点霸道独断的皇甫屹川,白蔹心想这还没成亲,他就处处管着自己,要是成了亲,他岂不是管的更多更宽了?据说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线人,有关这个问题,还没问过皇甫屹川,他有多少线人,都分布在京师哪个角落,自个以后要有点什么事,他会不会立刻就会知道?
这么一想,白蔹越看皇甫屹川越觉得这个男人可怕,不禁后悔当初不该招惹上他的。
快到亥时,晚宴才结束,皇甫屹川结了账,几人走出醉梦楼,齐天孝本想回客栈休息,叶千尘拉着不让他走,非说要带他去个好地方,好好招待他一番,齐天孝挣脱不开,被他强行拉走了。
“娘,爹醉成这样没法走路,我去雇辆马车带你们回去”
看眼喝的醉醺醺站不起来的爹,白蔹从路边叫来一辆马车,送爹娘回了家。
“木香,你不上车?”
“不了,我走路回去,正好我有话要跟他说”
白蔹指了指一旁的皇甫屹川。
“那你别太晚回来啊”
看着娘,白蔹听话地点点头,见马车驶离,她才和皇甫屹川肩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