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桂姨斜眼看下身后的二人,牡丹、桃花随即捧着衣服上前,恭敬地递到沈夫人手中,木香娘摸着溜滑的丝绸料子衣服,感叹大户人家出手就是不一样,随便送个礼物都价值几十、几百两。
“夫人怎么称呼?”
木香娘放下手中的衣服搁桌上,坐在桂姨对面和她说话。
“您叫我桂枝就行了,我是皇甫夫人的贴身婢女,跟在她身边四十余年,两位少爷都是我看着长大的”
“啊~原来是这样。桂枝夫人,敢问媒人什么时候来?”
“媒人?什么媒人?”
“就是提亲的媒人啊”
自己这两天可是巴巴地在家等着媒婆上门,一刻都不敢离家。
“您是说媒婆,她不会来了”
桂姨冷冷地看眼沈家夫妻,抿了一口茶说道。
“不会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
木香娘和丈夫对视一眼,不理解桂枝口中的不会来了,是几个意思?难道是皇甫家没看上沈家?
“沈老爷、沈夫人,我这人说话直,不喜欢弯弯绕绕,我就直说了吧,我家老爷、夫人,没看上令爱,自然也不会同意娶你们家女儿做儿媳妇”
“可是,皇甫屹川都送给我家木香定情物了啊!”
一听对方不愿娶自家闺女,沈大俞急了,皇甫屹川送木香定情物的事,青云村的人都知道,这要是不成,女儿的名声不就毁了吗?
“那是我家大少爷冲动下做的举动,因为他的失礼行为,我家夫人已经责备过他了,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少爷先斩后奏,有违礼制,我们皇甫家也算京师有头有脸的人家,两位少爷的婚配人选,夫人早就商定下来了,由于大少爷欠考虑的行为,让沈姑娘和沈老爷沈夫人误会,我代表我家老爷夫人,向您二位赔个不是”
“那这些衣服是?”
木香娘指了指桌上的衣服,木讷地问道。
“这些衣服是我家夫人送给沈姑娘的赔罪礼,还有大少爷送给她的定情物,我们也不要了,指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没有发生过?看对方把这么严重的事情说得云淡风轻,木香娘从木讷转而愤怒,事关女儿的名节,她怎么能说得跟放屁那么简单?
“没有发生过?!皇甫屹川送我闺女定情物一事,半个雨街巷的人都知道,这事传出去,你让我闺女怎么抬头做人?你们拿我们沈家当什么了?几件破衣服就把我女儿打发了,没门!你们大少爷在哪呢?我要找他问个清楚!我问问他,送我闺女珠钗是何居心?!他要是敢玩弄我家木香,你看我拿不拿刀砍他!”
“对!别以为你们皇甫家有钱就能随便欺负人,我沈大俞也不是吃素的!”
沈家两口一拍桌子站起,木香娘更是抓起桌上的衣服直接塞到桂姨的手里。
“什么破衣服,我家不稀罕!皇甫屹川敢骗我闺女,我就去北镇抚司告他,不就是锦衣卫吗,老娘不怕!北镇抚司讨不到公道,我就去大街上闹,我要让全京城的百姓都看看你们皇甫家教育的好儿子,长那么大别的没学会,就会哄骗良家少女,我看到时候还有没有人家敢把姑娘嫁给他!”
“就是!你们简直是违背道德伦理、有伤风化!我家闺女好歹是护送皇上回京的功臣,你们这么欺负她,皇上知道了也不答应,到时皇甫屹川不光做不了锦衣卫,还得吃官司!”
桂姨让沈家夫妻骂的愣在当场,她原以为沈家不过是市井百姓,给点好处就能打发了,现在看来,她是低估了沈白蔹在沈家两口心里的分量,她站起来向木香娘解释,但对方根本不听。
木香娘骂完还不不解气,站起来直接轰皇甫家的三人走,在她强大的炮火下,桂姨抱着衣服,带着牡丹、桃花,狼狈地跑出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