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云拍拍脸上的灰尘,对脸颊上的伤不以为意,她本就是个快班捕快出身,外出拿人缉贼,受过的大小伤数都数不清,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要在城外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今晚我们就得露宿野外了”
望眼渐渐暗下去的天色,江如云轻声说道。
“不知白蔹现在身在何处,我担心他们并未走这条路线回京”
对比今晚住哪的问题,花庆更担心沈白蔹的安危。
“知道你担心白蔹,我又何尝不担心她,按理说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回京师的路上,从应天府到顺天府,最快的路线就是横穿山东布政司”
“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走的不是陆路,而是水路?”
“这个概率不大,眼下不是风季,乘船不如骑马来得快,一匹快马日行几百里不在话下,而乘船,遇上没有风浪的时候,全靠人力发动船只,太慢了,所以殿下他们定然是走陆路,倘若我们穿过山东布政司还未发现白蔹的踪迹,那只能说路线了,你我立马回头去往良乡县,只要在那等着,一定能等到太子殿下一行人!”
江如云信心满满地表示道,她的这份自信可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她从官多年,结合朝堂政事,加上和爹的讨论得来的结果,她可以不信自己的判断,但不能不相信爹。
两人沿着官道走了好久,就在江如云以为今夜真要露宿野外的时候,花庆看到了不远处的路边有一家小客栈。
“天绝人之路,我俩今晚不用睡草地了!”
重重拍下花庆的肩膀,江如云牵着马大步流星往客栈门口走去。
花庆望了望客栈门口破旧的灯笼,又看了看里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愣着干什么,把马栓过来啊!”
把马牵到拴马桩上系好马绳,江如云扭头看见花庆盯着客栈灯笼发呆,出声叫了叫他,被她喊的回过神的花庆牵着马走向江如云。
“大人,这间客栈不大对,我们还是走吧”
“走?上哪去?这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在这住,我们就真得睡野外了”
走了这么久才看到一间客栈,江如云可舍不得走,嘲笑了花庆一句胆小鬼,她自顾自走进客栈,花庆见她进去了,赶忙栓好马追上去,两人踏进昏暗的客栈,只见小小的正堂内一个人影都没有,整间屋子透着说不明的诡异。
“喂,有人吗,来客了!”
江如云站在门口,冲着客栈里面嚷道,等了一小会,见还没人来迎客,她这才觉得有点不对。
“奇怪,大门开着,灯笼亮着,里面怎么会没人呢?难道,这是一家鬼店?”
江如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神,此时在她眼里,客栈内景变得阴森恐怖,害怕的她躲在花庆身后,她怕鬼神,花庆可不怕,他从不信这世间有鬼,即便有,也是有人装神弄鬼,为了探清这间客栈的秘密,他拔出刀往客栈后院走去。
“花庆,你说得对,这客栈确实不对劲,我们还是走吧”
越往里走,江如云的恐惧心越重,拉拉花庆的衣袖就要走,而花庆此刻却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血腥味,不觉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当他推开通往后院的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和江如云大惊失色,只见月光下,六七个黑衣人手持刀剑站在院子里,地上躺着四个浑身是血、一动不动的男女,看衣着,应该是客栈老板一家。
“大胆匪徒,竟敢草菅人命!”
见此情景,江如云正义感爆棚,拔出佩剑就要与匪徒决一死战。
黑衣人们也没想到这个时辰竟然还有人入住客栈,既然事情被人发现,那他们也不能留下活口,为首的黑衣人一个手势,其余几人提刀朝花庆、江如云走去。
不等匪徒靠近,花庆率先发动攻击,江如云一个利剑刺过去,和匪徒们打斗起来,她以为眼前的匪徒非就是江湖上的江洋大盗,可打着打着她就发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从这帮匪徒手拿的兵器和武术招式来看,明显训练有素,再仔细看眼他们的刀,江如云震惊了,她认出匪徒们手持的,是军队里军士用的雁翎弯刀!
他们是军营里的将士?!
得出这个结论,江如云出招的速度更快了,身为明军,竟敢私逃出军营滥杀百姓,这她忍不了,不将他们一个个绳之以法、交由衙门,江如云枉为刑部司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