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起床了!”
天刚蒙蒙亮,木香娘就来叫女儿起床。
“这才几点,让我再睡会”
翻个身,白蔹抱着被子接着睡。
“还睡呐,都快卯时二刻了,你再不起来就迟到了,门大人会生气的!”
门大人?哎我去!今天是我到北镇抚司上班的第一天呐!
躺床上的白蔹一听门大人三个字,脑子立马清醒过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快速换衣服、洗漱、出门,为了上班不迟到,白蔹早饭都没吃夺门而出。
望着女儿瘦弱的背影,木香娘拿出手帕擦着眼泪,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家闺女竟能被门大人看中招入北镇抚司,那地方全是大老爷们,女儿一介女流,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
木香娘的担心不道理,北镇抚司自创立以来从未招过一个女子,听说镇抚使大人提拔了一个女子当校尉,整个北镇抚司炸开了锅,一时间流言四起,大家都想知道这位被门大人赏识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啊~”
骑在马上的薛皓顶着两只熊猫眼、打着哈欠,晃晃悠悠往北镇抚司走,昨晚和翟琦一块喝酒喝到快子时才回家,宿醉还没醒就起来,开始了基层公务员的苦逼一天。
“你怎么困成这样!”
在通往北镇抚司的巷子口,皇甫屹川遇到了薛皓,见他萎靡不振的样子,一只大手拍过去。
“能不困吗,我昨晚到家都快子时了,躺床上拢共睡了不到两时辰,大人,还是你好啊,家离得近,上值方便,像我住的那么远,每天光来回就要半个多时辰”
“你哪知道我的苦楚”
听薛皓羡慕自己离家近,皇甫屹川苦笑一声,他哪知道自个这几年经历了啥,因为离得近,门大人一有事就找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随叫随到。
“门大人招沈白蔹入职北镇抚司,这下我们那可热闹了,我估计这时候南镇抚司和东厂都已传遍,大人,我真是想不通门大人到底看上沈家丫头哪里了,非招她进北镇抚司不可,大人,您知道为什么吗?”
这个问题薛皓昨夜和翟琦想了好久都没想明白,现在碰上皇甫屹川,薛皓询问对方对此事的看法。
“沈白蔹不是寻常女子”
“那是,寻常女子哪有她那么好的运气,咱们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多少男人想进都进不了,她一个手缚鸡之力、只有点嘴皮子功夫的女人说进就进来了,我看沈白蔹待不了多久就得被门大人一脚踢出去”
经过几次接触,薛皓对沈白蔹的评价是油腔滑调的街头小贩,这样的人,只能勉勉强强给北镇抚司做线人,收集点情报。
对沈白蔹入职北镇抚司一事,所有人都不看好,唯有皇甫屹川认为她没有那么糟糕,沈白蔹有胆识有头脑,正因为这点,门大人才破例招她进来,薛皓他们看不上沈白蔹,非是嫌弃她的女儿身罢了,若沈白蔹是个男子,大家就不会这么想了。
薛皓仍在表达着对沈白蔹入职北镇抚司的不满和疑惑,皇甫屹川静静听着,不发一言,此时正是上值高峰期,人们陆陆续续往镇抚司走,遇到认识的上级或同僚相互打个招呼。
“借过借过!”
皇甫屹川正和同僚们说着话,忽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穿过人群朝着北镇抚司大门狂怒奔而来。
完了完了,上班第一天可千万别迟到啊,迟到了要扣钱的,我一个月薪水就那可怜巴巴的一点,扣完我喝西北风啊。
幸亏家离得近,白蔹一路狂奔,总算在上值那刻跑进了镇抚司,看眼门口的水钟,刚好停在三刻,白蔹长吁一口气,还好赶上了。
“她就是沈白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