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安安万万没想到,时隔半年再次见到雷耀,竟然是这样的情境。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在她出生前就失踪的大姐,竟然是清吧女老板栀子。
她一定是在做梦,要不然怎么会看见雷耀和栀子挽着胳膊出现在她家里?
“爸,这就是我的男伴,他叫雷耀。”栀子为倪光禄介绍着。
倪光禄脸都青了,他的女儿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跟这个男人牵扯不清?
今天是倪家的家宴,来的大多是亲属,还有些关系较好的朋友与生意伙伴,目的就是为了向大家介绍栀子的归来,也就是倪平平认祖归宗。
她一个人过惯了,并没有搬来倪家,其间到访过几次。倪安安自从疗养院回来后,状态很差,从不下楼,两人没碰过面。
倪光禄对倪安安像是对待弃子一般,若不是聂庆笙隔三差五的来看她,恐怕连扫地出门的可能都有。这种败坏门风的事不可能密不透风,她和朱丽文的存在简直像是倪光禄的耻辱。
还好,倪安安经过这半年多的“治疗”,大脑经常处于游离状态,所以对于父亲的排斥,并没有过多情绪,对所有人亦是如此。
——除了雷耀。
“安安!你没事吧?”聂庆笙扶着不断瑟缩颤抖的人儿,她已经躲在他的背后,只有牢牢握住他的臂膀才不至于瘫倒。
反向脱敏的反应,比预计来的还要猛烈,她甚至干呕起来。
尽管玫瑰色的碎花连衣裙已经是最小号,与其说是穿,不如说是挂在她形销骨立的身上,空空荡荡的。
原本饱满圆润的小脸,现在不见一丝软肉,倒是显得眼睛更大了,从前那股能看透人心的辉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尽的迷茫与惊恐。
雷耀提前在心里练习了数此的开场白,在这一瞬通通被抛在脑后。
他不知道,她在经历过那样非人的摧残后,还能站在这里参加宴会,已经是一项伟大的奇迹。
“倪小姐这是怎么了?看到我就恶心吗?”论如何也法淡然处之,他的表情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似的,难堪至极。
经过大半年的劳动改造,穿着西装的身形看起来较之前更加魁伟,脸也瘦削了。
“你离她远点!”聂庆笙揽着倪安安单薄的肩,走向角落的沙发。
雷耀脸色铁青,目光追随着她,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