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第一次被喜欢的人叫做“相公”，季锦书应该极其开心的。
可问题是，这个喜欢的人说“相公”的同时对应的并不是“娘子”、“夫人”之类的相应词，而是一句“老子”，这就叫人开心不起来了。
他毫不怀疑，萧倾城现在是真的想揍他。
季锦书内心五味杂陈，可面上依旧十分稳得住。
抬起双手分别轻轻握在萧倾城拽着他脸的手上，并没有把她的手往下拉，只是目光认真的看着她，平铺直叙的说了一句事实。
“夫人回来没有第一个来见我，甚至连句口信都没有，却和其他男人聊了两个时辰，我在吃醋。”
萧倾城：？？？
在萧倾城满脸的“卧槽！你不是被鬼附身了吧？”的表情下，季锦书继续道：“我是真心心悦夫人，但不会像戏折子上说的那样，我心仪你，不求回报。
我没有那么高尚。
我只希望在我时时刻刻将视线落在夫人身上的时候，夫人也可为我驻足回眸。
哪怕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关心日益累积也好，让我相信终有一天会汇流成海，而不是永远遥不可及。”
两人谁都没说话，就那么静静的互相注视。
良久，萧倾城大概是被季锦书的认真所感染，突然说了一句，“我曾经遭人背叛，很难再全心全意的相信上其他人，真的很有可能如你所说的那样，最后疾而终。
即便如此，你也愿意等？”
萧倾城毫不怀疑他在季锦书面前马甲早已掉的七零八碎，这小白脸看似平时没什么唧唧歪歪的事儿，实际上脑子里面清楚的很。
她占据这副身体以后，除了在原主爹娘哥哥面前假扮恋爱脑，插科打混伪装成原著以外，在季锦书面前根本就没隐藏过自己的不同。
以他的心机不可能猜不到。那大家不如把事情摊开了说，也免得麻烦。
早在送出去的单子被做了插在幔帐金钩上的装饰物，亲手做的木梳被压箱底儿，作为定情信物的花椒被和草鱼一起下了锅以后，季锦书身之对于萧倾城委婉含蓄的追求根本没有用，只能直击破敌。
季锦书闻言，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眼神里也带上了几分松快。
这次的破釜沉舟，总算没有付诸东流。
大概萧倾城自己都不知道，在她和他坦言“萧氏”根本就不存在的过去时，便是已经开始对他交托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