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策马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白棠影便看到了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那青翠的颜色和开阔的场地,让白棠影如鱼入海一般,瞬间生出了要肆意驰骋的冲动。
凤弦阁看她雀跃的表情,催促谢不弃:“你给棠影挑的马拴在何处?”
谢不弃道:“在牧场的西南马厩……”
话未说完,就听凤弦阁对白棠影说:“棠影随我来!”
这话说完,凤弦阁策马扬鞭向不远处的马厩赶去,白棠影对谢不弃歉意的笑了笑,然后策马追了上去。
谢不弃摇头笑道:“弦阁啊弦阁,你这个强盗。”
谢不弃口中抱怨,身体却很诚实的策马向二人的方向追去。
马厩很快就到,马厩一侧的三个隔间里,关了三匹体型中等的马,这三匹马的体型相近,颜色却各不相同,一匹马通体黑色,只马蹄附近的毛发是白色的,白棠影猜测道:“这种马叫乌云盖雪,对么?”
凤弦阁笑着纠正:“我们叫他乌云踏雪。”
第二匹马通体红色,远远看去,倒像是一团惹眼的火烧云,白棠影叹了声好漂亮,又去看第三匹马,第三匹马的毛色接近淡金色,这马的马鬃极长,看起来有一种莫名的优雅感觉。
白棠影赞道:“这马看起来真贵气!”
赶到此处的谢不弃笑道:“弟妹,这是异国的朋友送来的汗血宝马。”
凤弦阁问谢不弃:“不弃,这三匹马都是挑来送给棠影的么?”
白棠影以为凤弦阁是再开玩笑,没想到谢不弃道:“那时自然,听说你和弟妹要来。我特地挑了三匹好马做弟妹的见面礼。”
他丢了串钥匙给凤弦阁:“这是马厩的钥匙,你拿好。”
这礼物太过贵重,白棠影忙开口道:“这礼物太过贵重……”
“棠影,这既是不弃特地为你挑的,你收下就好。”凤弦阁跳下马,拿着钥匙去开拴着乌云踏雪的隔间门:“乌云踏雪性子温和,脚程又快。你想到草原上逛逛,正适合骑这乌云踏雪。”
白棠影下马走到马厩前,凤弦阁已将乌云踏雪牵了出来,他对白棠影道:“棠影上马试试?”
“好!”白棠影利落的翻身上马向外边疾驰而去。
谢不弃看着她骑马远行的飒爽姿态,对凤弦阁道:“好兄弟,弟妹人不错。”
凤弦阁眼神错不开白棠影骑马离开的背影,他闻言笑道:“世间女子千万,无一人能及她半分。”
谢不弃感觉自己的牙都要被这话酸倒了:“啧啧啧,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对谁动过心,你也是忍得太久了,竟攒出这肉麻让人牙酸的话来。”
凤弦阁计较他的调侃,笑道:“我的疾风还在老地方?”
谢不弃朝马厩深处扬了扬下巴:“还在老地方,去牵你的老伙计吧。”
凤弦阁走到马厩深处,从其中一个隔间,牵出了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来,他拍了拍马脖子,那匹马似与他极为熟悉一般,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凤弦阁道:“疾风,我们去草原上走走。”
说完翻身上马,对迎过来的谢不弃说:“比一圈?”
“好啊!”谢不弃道:“老规矩,先到落英湖的……”
落英湖离此地有一段距离,正是找到送给白棠影那把刀的地方。
谢不弃的话还没说完,凤弦阁便拍马冲了出去,反应慢了一拍的谢不弃赶忙追了上去:“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这个狡诈的混账!”
离白棠影近一些时,凤弦阁朗声道:“棠影跟我来。”
白棠影闻言,驱马追了过去,三匹骏马载着三人向远处的落英湖赶去,带着青草和泥土气息的风吹,让人觉得自由又放松。
三人在草原上肆意驰骋,到了夕阳西下时,才放慢了速度,慢慢骑马赶回住的地方。
吃过草原上独有的牦牛肉和奶茶,洗去了一身的尘土,十分尽兴却也十分疲惫的白棠影,很快就沉沉睡去。
她回屋休息的时候,数月未见的兄弟二人还在对酌,谢不弃好奇道:“听闻连君道为人十分古板严苛,竟能教出弟妹这种洒脱的性格。”
凤弦阁道:“棠影不是连君道养大的。”
“哦?”谢不弃好奇道:“那弟妹是何人养大的?”
凤弦阁为他斟了一杯酒:“此事不提也罢,喝酒。”
凤弦阁在牧场刚有起色时,在人力和物力上不求回报的帮过谢不弃,谢不弃将他当做有过命交情的好友,但他也知道,凤弦阁是一个有秘密的人。
谢不弃无意窥探兄弟的秘密,更不会刻意打听兄弟伴侣的秘密,听凤弦阁这样说,谢不弃不再提及此事,他与凤弦阁干杯,道:“过去的几年,你都是在春天来牧场的,今年怎么改了行程?是为了带弟妹过来散心,还是有别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