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的礼物要回来，非常不符合社交礼仪。
……肯定不能空手去。
于是李鹿笙把上次要送陈鸣风但没送的那套西服拎上了。
一路来到陈家，却遇到了陈斯洋，听到来意，笑着说道：“他不住在这里，你不记得了吗，上次吃饭你们一起走的。”
“哦。”李鹿笙想起来了，“那你把他的住址给我吧，我找他有事。”
陈斯洋忍不住问道：“鹿笙，你跟我哥认识很久了吗？”
他的心里有点发酸，他自认为和李鹿笙是天作之合，他们志趣相投，彼此有共同话题，而且他有时间、有耐心慢慢让她熟悉自己的存在。
却没想到，在自己缺失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他虽然不知道他哥和李鹿笙相处的具体细节，但那天饭后，李鹿笙主动邀请陈鸣风参观实验室，已经足够说明她的态度。
他了解李鹿笙，她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更何况，她允许了对方进入她的私人领域，说明在她心中，陈鸣风不是外人。
他听李鹿笙答道：“没有很久，7个月零5天。”
“你们关系挺好的，很难得，”陈斯洋试探道，“毕竟你一向对人际关系不感兴趣。”
李鹿笙不以为意道：“哦，之前我的研究出现了瓶颈，于是就做了个实验，通过跟陈鸣风谈恋爱，促进分泌身体激素，进而大脑活跃程度。”
……
一向思维敏捷的陈斯洋头一次觉得这短短的几句话，信息量大到爆炸。他倒是看过一些相关领域的论文，谈恋爱时身体激素的分泌确实会产生一些影响……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陈斯洋艰难道：“这件事我哥知道吗？”
李鹿笙的脸上少见地浮现起一种想要逃避的神情：“实验对象不知情是实验的条件之一。”
……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鹿笙飞快道：“瓶颈已经突破了。”
陈斯洋蓦地松了一口气，意识到这点时，他明确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自私，他的轻松，一部分是站在李鹿笙的立场，但绝大部分是因为得知自己还有追求她的权利。
然后才是为难，李鹿笙伤害的人，是他哥哥。
他垂下眸，心中各种思绪翻腾而过，却听李鹿笙道：“对了，你最近不是也在愁实验设计吗？要不要试试这个方法？”
“试试什么？”陈斯洋不敢置信地问道。
他觉得自己的cpu要烧起来了。
“就是这个。”李鹿笙亲了过来。
一触即分，那种独特的触感却像一团火焰，持续不断地在陈斯洋的唇上燃烧，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一遍一遍地回放李鹿笙的这个动作。
“怎么样，有没有用？”李鹿笙专注地盯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
陈斯洋答不上来。
他气血汹涌，双耳鼓噪，全身的血液都汇集了起来，像火山岩浆流淌过大脑皮层的沟壑，熔断了神经末梢。
他愣愣道：“好像有用。”
“是不是那种心脏加速，肺泡充盈，神经通电的感觉？”李鹿笙补充道，虽然她自己的实验很成功，但毕竟是孤例，不确定有普遍意义。
陈斯洋点点头，但他马上意识到，这是李鹿笙在陈鸣风身上做过的实验，得到的结果。他突然觉得自己卑鄙起来，像一个惦记他人果实的小偷。
“那对你有用吗？”陈斯洋抬眼看她，眼睛里有期待。
“目前没有这种感觉。”李鹿笙说完，皱起眉头，“再试试。”
她凑近的动作，却被挡住了。
陈斯洋的耳朵还是红的，心中却泛起苦涩的味道，解释道：“鹿笙，实验不可控因素太多，如果要认真研究这个命题，我们还是有时间先设计实验步骤吧。”
他听着自己冠冕堂皇的话，心里却比谁都明白，他在害怕，他想逃避，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因为李鹿笙真的喜欢上他哥了吗？
李鹿笙也略有思忖，却点头道：“那行，对你有用的话，那你就赶紧去工作吧，我先走了，还找你哥有事呢。”
结果一转头，就与陈鸣风四目相对。
陈鸣风有自己的住处，以往他很少来这边，只是上次吃饭时认识了这里的园丁，说起植物栽培方面的事情，两人算得上是一见如故了，因此便来得勤了些。
没想到，他今天来取花卉种子，就碰上了这样一幕——李鹿笙垂着眸，亲吻陈斯洋的样子，虔诚、圣洁，一如那天晚上，她亲吻自己。
他该走的，脚却仿佛钉在了原地，直到李鹿笙看见他。
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抓奸现场？
他没有身份。
作为一个哥哥，看着弟弟和他喜欢的女孩子谈恋爱？
但李鹿笙实质上是他的前女友。
陈斯洋也抿紧嘴唇，同样不知如何处理这个情境。
除了李鹿笙。
她毫无所觉，压根儿没觉得被陈鸣风看见自己亲陈斯洋有什么问题，而且准确的说，她甚至没把自己刚才的行为定义为“亲吻”，而只是同僚之间善意的相助。
于是她自然而然地露出一个友好的表情，朝他道：“陈鸣风，好巧啊，我正要去找你呢。”
他们……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