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定罪的态度是对的,但是你要把这里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事情是怎么做的,谁做的,哪个环节谁负责,都说清楚,”叫老谭的男人声音中带着凌厉。
李红旗沉默应对。
这次的审问几乎又像往常一样陷入到了沉默的境地。负责审问的中年男人,给老谭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中年男人又问:“3月初那天,你在做什么?”
“不知道。”
没有什么特殊代表的日子,谁又能记得住呢?
“你好好想想,”男人提醒。
李红旗揉了揉泛酸的双眼:“月初,我应该在工厂上班儿。”
“记下来。4月12,那天在做什么?见没见什么人?”
问完4月,问5月,6月,像是要把今年所有的月份都问一遍一样,李红旗不知道他们这样问的目的,想不起来多数时候回答的都是在工厂上班。
隔天,审问继续,这次是审问账目上模糊不清的地方。
无休止的让她交代子公司的事。
李红旗断断续续交出了自己的银行账户。
但她不知道,那些账户在她出事后的几天就全部被销了,就算是银行内部的人,也查不到已经没有存档的信息。
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李红旗最焦心的不是自己,是卫国,赵念念他们。
不管说了多少次那些事情都是她一个人所为,甚至把这件事的过程交代到细致的程度,审问还是在继续。
她从那些形式化的审问中感觉到事情有变,但这个变化是好是坏,到底发生了什么转变,她不明白,她想见陈子昂。
可,探监的次数有限,对待她这种还没有判下来的案子更是禁止跟外界接触。
李红旗申请了很多次,都没有结果。直到迎来了这一年的除夕,她得到这件案子年后就开庭的通知。
李红旗的心,一下就凉了。
在进行资产转移的时候,她根本不允许这件事情中间出现什么差错,更不会与他们商谈如果失败了,该怎么做。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李红旗栽在自己人手里。
让蒋勇负责账目,这是多大的信任。从成立金利来开始就在挑选,在试探,这是千挑万选经历了考验的人。
就这么被身边人在背后捅了一刀,这样的背叛,刻骨铭心,但李红旗不会,也不应该把精力放在这件事上。
事关子公司,无论审问了多少次,她丝毫没有透露过。涉及到财务,她也只是让他们去查账,反正也有人提供了账目上的证据。
但这中间具体的一些操作,只有李红旗和子公司负责的人知道。
提供的那份作为证据的账目,也有很多外人的无从深究的地方。
不知道来龙去脉,又怎么查呢?
这些都不打算追究了,还是已经弄清楚了?亦或者连王二那个聪明绝顶的人,都被她连累了?
要开庭。
这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