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彧冷言震慑住,楚枫不甘地住了嘴,但他的话已然明显触动到了柳倾岚。
红着眼睛,她颤着声音问楚彧:“家父已去,纵然他生前有再多的不是,但也不应在死后被他人随意言语侮辱,你我从小一同长大,他从前的为人你不清楚,难道你父亲也不清楚麽?”
听到她提自己的父亲,楚彧一下变了脸色,沉着脸,他的眸光似腊月寒霜:“过去的事情,本相也无意提及,若是花大人与夫人没有其他事情,倒不妨先将马车移至一边,让本相过去。”
他声音不高,但语气中带着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威慑之力,原本还嚣张跋扈的车夫,下意识地就想将马车移开,但被花为砚的眼神给阻止了。
抽了抽嘴角,花为砚笑容有些阴邪,面对楚彧的攻势,他毫无退缩之意:“我们的马车相比楚相的要小气得多,不如楚相先行绕到一侧,让下官先过。”
“你也知道你是下官!”楚枫气不过,负气反驳他,“就你也配让我们大人给你让路!”
“所以这就是相府的教养,允许你一个下人随意插话?”花为砚眸光似箭,风一般射向楚枫。
“你……”楚枫横眉怒挑,拔剑就要上前,幸得楚彧寒声制止!
“休得放肆!”楚彧冷眼扫了一眼楚枫,随即将目光移向花为砚,微一凛眉,他冷笑:“花大人初来江州便仅靠一人之力为南梁除去一害,如今你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本相为你让路未尝不可。”
一弯唇角,他压低声音示意楚枫:“让他们先过。”
“大人!”楚枫很是不解,也很不甘心,但是楚彧的指令,向来无人敢违抗。
满脸不悦地拽过缰绳,楚枫撅着嘴将马车挪往路边。他此刻的心情,我感同身受,在这两人面前,我也是不愿让步的,可是我不知道楚彧究竟在想什么,我也猜不透。
见此情形,花为砚自是喜不自胜,倒是柳倾岚面带忧色,不知有何顾虑。
“如此,便多谢楚相了。”花为砚一拂袖袍,笑得满面春风。
同样,与我咫尺相隔的楚彧也在笑,可他笑意只在嘴边,未及眼底,有阴谋的味道。
是了,以楚彧的性子,他岂会让他人分毫?而今让这一小步,只怕日后他会向对方逼近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