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暖此话一出，黎叔惊怔抬头，抓她手臂的手骤然滑落。
张皇低头，他垂下眼敛，掩饰着面容上的慌张之色。
“黎叔，到底是为什么？”乔子暖见到黎叔如此神色并未心软，反而继续追问道：“你到现在还不肯告诉我吗？”
心有些微冷，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乔子暖有些委屈。
明明她才是最有知情权的人，凭什么都不告诉她！
心中涌出一团怒火，乔子暖向前。
她粗鲁地抓起黎叔的手，启唇想要继续逼问，无意低头却瞥见黎叔如柴棒般的胳膊。心中不忍，踉跄后退两步，她终是放了手。
“小暖……”
黎叔哀求般的唤道，看向乔子暖的眼眸之中是越发浓烈的哀求之色。他不顾脚伤，起身用力拉过远离床前，背对自己的乔子暖，急切道：“为什么一定追查呢？现在不好吗？小暖，你已经结婚了，嫁给了顾以城，不要再翻旧账，好不好？”
“那我爸爸呢？”乔子暖眼中含泪反问。回首，她看着再次怔愣的黎叔，眼眸之中全是悲伤，“难道我爸爸就应该这样不明不白坐了牢？甚至，甚至现在连个探视权都没有！”
“黎叔！”乔子暖愤然喊道，“难道，我身为爸爸的女儿，连知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吗！”
“小暖……”黎叔语重心长喊道，想要说什么反驳，却嚅嗫了很久都无法说出。半晌，他终是叹气道：“你这孩子，为什么还是这么倔强呢？你这样，这样……”
放开乔子暖的手，黎叔似又苍老了几岁般，他抬头认真看向乔子暖，问道：“小暖，黎叔现在告诉你，乔氏破产一案的水极深，如果你真要调查，可能会失去一些，一些……”
“顾以城吗？”乔子暖接下黎叔的话，极从容问道。
黎叔微愣，点头。
乔子暖轻笑起来，坚定道：“那我也要知道真相！”
铿锵有力的回答，显示了乔子暖的决定。黎叔望向她良久，终是笑道：“好，好。既然如此，就由黎叔来查。你不要插手！”
“黎叔！”乔子暖不甘唤道。
黎叔挺直腰背，整个人迅速恢复当年商场精英的凛冽气质，他严肃看向乔子暖道：“黎叔答应你，一定第一次时间告诉你结果，一切由我出面，你可以在幕后指挥。但是，不可以露面！”
见乔子暖有些，他加重语气道：“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好，好吧。”
乔子暖被黎叔突如其来的威势震住了。只能讷讷回应，心中有些不甘，却很温暖。她知道，这是这位长者对她的保护，一如从前。
眼框有些湿润，她看向有些狼狈，却依旧掩不住周身不凡气质的长者。突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声音微颤，“黎叔，你现在……是不是，为了乔氏……”
话说一半，乔子暖想到这个答案，喉咙滚动，却再也无法将问题出口。
若真如此，她又应该如何回报这份情意！
幽幽叹息而起，黎叔没有回应，只是乔子暖的肩上感到粗糙手掌的碰触。
无可避免，眼眸之中泪水，终是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