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话一出口,让村长原本劝四爷爷“节哀”的话戛然而止,脸色更是肉眼可见的变了变,看着四爷爷。
村长一旁的县长也是,讨好的目光从许年身上移开,侧脸看向四爷爷。
不过,侧脸的同时,谦卑的目光变成了诧异,“不许葬在许家庄?”
县长的声音不大,卡拉长的音调和上翘的尾音,明示了他的不满。
四爷爷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刚才一心想要通过村长巴结上县长,一下子忘记了昨晚守在门口的那帮人也在现场。
不过四爷爷没有慌,不卑不亢的避开县长不满的眼神,对视上刚才的说话的那个小伙子,一脸“茫然”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四爷爷语气理直气壮,反正昨晚村长和县长都不在场,还不是随他怎么说。
许年的人没想到四爷爷这么大岁数,居然还能这么厚颜无耻,气的脸色都白了,刚要跟他掰扯清楚,一直沉默的小敏突然回头看他,不动声色的对他摇了摇头。
小敏并不是怕事,也不是圣母心泛滥给四爷爷留面子,她是心疼许年。
如果真掰扯清楚,势必要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包括他母亲和叔叔之间的事情再复述一遍,这对许年来说,等同再一次受刑。
一直站在许年旁边的男人,就是赫连爵昨晚打电话派来给许年撑场子的分公司经理,姓李。
李经理听了刚才的对话,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赫连总裁一向公私分明,许年虽是总裁的心腹,但绝不会无缘无故打着公司的旗号给他撑腰。
一定是昨晚许家庄的人出面刁难许年,总裁知道了,所以才深夜打电话给他。
思至此,李经理立刻明白该怎么做了,微微俯首对着许年,一副愧疚的语气,“我就在县城里住着,阿姨下葬的事情却没有出一份力起,对不起了年哥,是我疏忽了,后面该怎么办年哥吩咐一声就行,总之不能委屈了阿姨。”
明明比许年年长好几岁,却一口一个“年哥”,简短几句话又把许年的身份抬高了几个档次。
而且,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听出来,这话不是说给许年听的,是警告四爷爷和许家庄的人。
不能委屈阿姨的意思,就是必须按照许年的话去做。
这会别说村长了,县长都看着许年都是讨好的语气,“是呀许先生,有什么需求尽管说,咱们鱼水一家亲,有困难一定会全力解决。”
县长这边声音还没有落下,那边村长赶紧附和,“是是是,县长说的对,许先生的事情就是许家庄的事情。”
村长并不知道昨天许年和四爷爷之间发生的事情,但很清楚四爷爷一家子人并不喜欢许年,尤其是四奶奶,因为许光辉母亲的事情,恨透了许年和他母亲。
但许年父亲还活着的时候,拿四爷爷当亲爹对待,不仅家里的活全包了,挣的钱也都是紧着四爷爷家里花,许强虽常年不经常回来,但每个月也会寄钱给四爷爷家里。
背地里存着吧不知道四爷爷一家子对许年怎么样,反正明面上除了许光辉跟许年不对头,四爷爷家里的其他人,没有和许年当众红过脸。
这样的氛围维持到许年十三岁,那年秋天许年的父亲死了,母亲受不了打击疯了,紧接着许强一个人带着一个疯子一个孩子离开许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