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简离开帝景后,她随手拦了辆的士前往昨晚沈清澜给的地址。
此处离繁华区域仅一个小时的车程。
一下车,她戴上了新买的鸭舌帽,动作一气呵成。
顾简将帽檐压得很低,黑色口罩遮住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对清眸在外。
挂了主治医生的号,她站在冰冷的走廊里,手中紧握着资料,目光渐冷。
看着墙壁上贴出的医生介绍,她凌然的双眸散发着层层戾气,唇角微勾,露出一抹讥讽。
这种人怎么配的上医生二字?
“下一位。”科室里传来声音。
顾简懒散地坐在主治医生对面,妖冶的瞳孔中一闪即逝的杀气,冷光打量着眼前人。
医生浑身一颤,被看得有些心慌。
“哪里不舒服?”
顾简不徐不疾,悠然注视着主治医生。
四目相对,主治医生有种莫名的熟悉。
这双眼睛,好像在哪见过?
空气中陷入短暂的沉默,主治医生缓过神来,有些不耐,“是不是来看病的,哪里不舒服,有什么症状?外面还有一堆人排队呢!”
顾简唇角噙着嘲讽,手中病历丢在办公桌上发出“啪”地一声,“还记得这个病人吗?”
这是她母亲的病历单,而主治医生的反应很明显回答了顾简。
主治医生看清封面上的名字,血色瞬间褪去,眼底惊慌怎么也掩藏不住。
顾简瞧着他这副心虚的模样,笑意愈深,可却丝毫不达眼底。
办公室里的肃杀之气压得主治医生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慌乱地辩驳道:“我不记得了,这么多病人我怎么可能记得住。”
顾简轻蔑一笑,冷眸微凝,身上的寒意让人忍不住心间一颤,刚从地狱走出来的撒旦也不过如此。
明明眼前人只是一位病患罢了,主治医生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不记得了?”顾简漫不经心的说着,懒懒散散的坐在椅子上,眼里散发着幽光,“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主治医生抖如糠筛,紧攥着过膝盖的白大褂,黑眸左右转动,忽然站起来就朝门外逃跑。
可屁股刚离开椅子,面前倏尔横出一只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
“去哪儿啊?”散漫而拖沓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随即便是门被锁上的“咔嚓”一声。
医生往后踉跄几步,惊慌失措地望向顾简,还在嘴硬,“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与此同时,顾简的行踪被杜玉娟的眼线察觉,而她刚气鼓鼓地回到家中。
由于打牌输了,嘴里正骂骂咧咧地念叨着,看手下面色仓皇,不免更加心烦:“整天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又有什么事?”
“太太,顾简去了当年的主治医生那里,怕不是发现了什么。”手下赶紧报告。
杜玉娟脸色骤变,不安在体内流窜,嗓门不禁拔高了一个音贝,“什么?那个不安分的贱人!她什么时候去的?套出什么话来没有?”
说罢,想象出什么不好的画面,女人在原地狠狠地跺了下脚,眼中填满了怒意,手中攥紧拳头,却连指甲嵌入肉里也丝毫没有察觉,情绪早已被扭曲所支配。
“不管怎么样?先去找到那个主治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