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周三，祁前进突然去逛商场。
一边逛商场，一边指指点点，说这里不能这样，那里不能那样。
副总经理来找李雪燕的时候，快崩溃了，“李总，你快点去看看，那老爷子是祁总的父亲，咱们也不能把他怎样。”
“怎么了？”李雪燕头皮发麻。
难以想象莫关洲怎么跟祁前进打交道的。
“他说，每一个柜台的员工就该把他们管的柜台以及周边的卫生搞了，不需要另外安排人去做这一块的清洁，这样能省下一笔钱。”
李雪燕：“……”
就这？
“至于楼梯的卫生，属于保安和我们，不需要另外请人搞清洁。”
李雪燕：“……”
“他还……还去找财务要采购价和售卖价单……”
“我去看看。”
李雪燕不是第一次见到祁前进，以前去寥寥家里拜年见过两次。
大概是做银行行长久了，所有人都巴结他，祁前进对外人都很傲慢。
“祁伯父，您怎么来了。”李雪燕上前打招呼。
外有孔刚捣乱，内有祁老爷子，内忧外患啊！
“哼！你们夫妻俩就不喜欢我来管管，看看你们干的事，明明每年可以帮公司省下很多钱，你们就是搞浪费！”
寥寥走的时候说过，他的职务暂由父亲接手，财务也不敢不给看清单，这会儿战战兢兢的听祁前进训。
见到李雪燕来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商场办公室和建筑公司办公室同一层楼，平时祁前进也要经过，怎么今天想起来找茬了？
祁前进见李雪燕走神，更生气，“我就知道寥寥不在，你们敷衍我老头子，我们家寥寥老实，你们就是这样欺负他的？”
李雪燕云里雾里，他们哪里欺负寥寥了？
大家都是好兄弟，相互帮忙，谈不上谁欺负谁。
“你看看这些采购清单，有些东西明明可以卖高价一些，你们还卖这么便宜，有什么利润？”
李雪燕拿过来一看，是每周的促销品。
商场每周都会推出几款促销品，价格比平时卖得便宜。
她耐心的跟祁前进解释，“因为每周都有一些东西很便宜，想买的人就会来看看，商场那么大，他们来看促销品，就会看到其他的东西，可能会想买，我们让利一点，可以卖出更多的东西，其实赚得更多。”
祁前进鼻孔朝天，“不需要，我们商场的实力摆在那里，不需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他们能买到东西就不错了，还挑！”
李雪燕：“……”
这已经不是十年前物资匮乏的年代了，随着改革开放春风吹进来，百业复兴，物质越来越丰富，供人们挑选的东西越来越大，竞争压力也越来越大，还真以为自己有点东西就是爷？
李雪燕心里吐槽了一句，也就那个年代，不然你这行长肯定坐不稳。
到底是兄弟的老爸，她也不好说什么。
“十年前，百富县只有一家制药厂和一家水泥厂，只有一个供销社，没什么东西卖，现在呢？开了很多厂，有很多商场和小卖部，什么都有，年代不一样，不能一直用老眼光……”
“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不用跟我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这笔钱可以省下来的为什么不省！你们这是在坑寥寥的钱！”
要是敌人，李雪燕早就怼他个七窍生烟。
偏生是寥寥的亲爸，他们能拿下矿场有这老爷子的功劳，他们的启动资金有这老爷子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