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从来不曾见过她这样。
“三姐姐这是要去何处？”
“我想去找霭哥儿。”
江兰芯回过神来，她看向江兰珺，哑着嗓子，像是哭过。
江兰珺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好端端的，三姐怎么哭了？
可江兰芯不说，江兰珺也不好问，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察觉，顺着先前的话继续道：“那我送三姐姐过去吧？”
“麻烦四妹妹了。”
“霭哥儿可知道三姐姐要去寻他？”
“不知。”
“那……”
江兰珺微微蹙眉，瞧着江兰芯魂不守舍的样子，到底没再往下说，只冲着小满使了个眼神，小满悄悄地离开了。
马车里头，姐妹两人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
江兰芯沉浸在自己莫名的不安之中，江兰珺则是不想打扰江兰芯。
好在很快就到了武院门口。
武院是朝廷办下的，能够顺利读完三年，出来至少也能是个七品校尉。
马车停下的瞬间，江兰珺看了一眼回到车辕上的小满一眼，见她点了头，这才稍稍安了心。
“三姐姐，到了武院了。”
江兰珺轻声唤了江兰芯，江兰芯恍惚了一瞬，才回过神来，“好，我这就下去。”
“不急。”江兰珺拉住了江兰芯，“日头有些大，等霭哥儿出来了，三姐姐再出去不迟。”
说话间，江唯霭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三姐，四姐！”
是个中气十足的少年，声音才传到江兰珺姐妹二人的耳中，人就已经跑到了马车跟前，朗笑道：“你们来看我啦！哈哈，可有给我带什么好吃的？”
自是没有什么好吃的带来。
江兰芯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三姐姐，这辆马车给你。”
江兰珺握了握江兰芯的手，惊觉她的掌心一片濡湿，不由暗暗蹙眉，她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先一步下了马车。
站在车前，瞧着阳光下跑来的江唯霭，江兰珺有些恍惚。
她还记得上一世被打断了腿、整个人都阴郁得如同化不开墨似的江唯霭的样子，和此时当真是判若两人。
“四姐姐！”江唯霭到了跟前，明明比江兰珺小了两岁，却比江兰珺高出了一个头，这会儿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冲着她身后张望：“三姐姐，你怎么不下马车啊！”
“三姐在车上等你。”
江兰珺轻拉了拉江唯霭的袖子，朝着马车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这才松了袖子往后退了一步，轻声道：“你去陪三姐姐，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了。”
说话间，白露拿了一顶帷帽给江兰珺系上，小满则是牵了一匹马过来。
江兰珺翻身上马，江唯霭已经爬上了车辕，正冲她摆手，她微微颔首，便驾着马先行离开了。
江唯霭这才进了马车。
“三姐姐，你……咦，姐，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
半大的小子手忙脚乱地哄着亲姐姐，倒是把人逗乐了。
江兰芯擦了擦泪，让车夫驾马车往回赶，自己则拉了弟弟的袖子，轻声说起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