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身影在她的字句随风消逝的那一刻，就被席卷进了破晓天际。
渐渐缩成了那暮光中的一个点。
直至消失不见。
皇甫澈收回眸光，看去了自己手心，那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
在云汐月塞过来的那一刻。
他就猜到了这是什么。
果不其然，这是一张纸条，还是皱巴巴的一坨，一看就知道是云汐月从包袱里胡乱翻找出来的。
皇甫澈习惯了她的不同凡响，对此也没有恼怒，而是继续将之展开。
皱巴巴的纸上，不多不少，只有她临时写的一句狗爬字。
‘我，云汐月，欠皇甫澈半条命，今后兄弟有难，我必随叫随到，誓死必报，绝对不当缩头乌龟，括弧（不可折现’
笑着笑着。
皇甫澈就笑不出来了，拿着那纸条的手轻轻抖了抖。
傻丫头……
谁要你的命了。
那都是他心甘情愿。
“陛下？陛下？”
覆阳的声音传来，皇甫澈慢慢反应了过来。
将纸条放在自己的怀中，紧贴心房的位置，他神色归正道。
“云二公子那边，是不是已经开始出手了。”
覆阳眸光微闪。
“回陛下，是的。”
“嗯，顺道派两个人去，能帮一把是一把。”
“陛下，其实我们已经派人帮衬了，不过还不等咱们的人出手，云家人就已经摆平了一切。好像，连六部人的人选，也被云二公子提前准备好了。”
闻言，皇甫澈忍不住挑了挑眉。
看不出来，这个云卿书，倒是比他所预料的还要有些手段。
是他白担心了。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咱们也该启程了。”
“是！”
临行离开时，皇甫澈最后再看了眼云汐月消失的方向。
我会好好活着。
你也是！
……
……
众人离去，安静后的山林。
再次传出了人声。
“慕容染，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搞了半天，别人有重归于好了，你之前做了那么多顶个屁用！”
“早知道结果如此，我就应该直接帮那墨修寒一把，将那几人一起在地坑里灭了！”
赤翎深褐色的异瞳里闪耀着冷厉之色，可见气得不轻。
相比较他的一惊一乍。
树影下的慕容染，比谁都要沉静。
“我要的是她离开东岸，永远不要回来，能和皇甫澈撕破脸皮最好，若是撕不了，也罢。”倘若再搞事情，只会让云汐月继续怀疑，那不是徒劳？
“倒是你……”
他的狐狸眸淡笑瞥来，里面的阴森光芒惊了惊赤翎。
“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