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和秦酒儿看着岩洞里的涓涓细流流淌过陡峭的悬崖上稍微突出的石板、石块,流淌过石上的青苔、疏草,一点一滴的被岩缝吸收,剩下更细的一股在半空中就分解成一粒一粒的水珠儿,直落崖底。
崖底是一个绿茵茵的深潭,潭水在细流的滴落下不起一点涟漪,只有微风拂过,才会荡漾起来。
潭边的树木葱郁,树影倒映在潭水中,静立着。
偶尔听到一两只飞鸟的叫声。
他们放眼望去,眼底一片葱绿,深绿浅绿,好美的景色,如画的风景,世外的桃源,仿佛是大自然这位高明画匠的精心描绘,又好像是随意涂抹,就把这绿的层次渲染出来,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这个地方好象自己从小到大的龙虎山啊,张浪想。
他竟然有些陶醉,醉心在这绿丛莽林中了。
秦酒儿站在张浪身后,扶着他的肩膀,也看得着了迷。
唉,恋爱中的男女就是这样,变得痴痴傻傻的,危险、恐惧、死亡都浑然不觉了。这两人甚至觉得这就是他们的世外桃源,可以在此厮守一辈子。
老金在旁边急得不行了。
怎么办?怎么办?眼看就要出去了,可现在又出现这样的情况,这边的出口是悬崖,那边的出口又是甲虫,还得攀岩,从哪里才能出得去啊?老天,这是要捉弄人吗?为什么啊?
他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扭头看到张浪跪在那里,一脸陶醉的样子,他一下怒从心起,疾步走过去,使劲拍了拍张浪的头。
秦酒儿反应过来,怒视着老金。
张浪从绿的梦里醒了,他抬眼望向老金,看到他满眼的焦虑和火气。
他站起来打量了一下这个三十好几的黑壮男人,黝黑的宽脸庞,眉毛浓密,一双黑豆眼睛,蛮横而又有些可怜的神色,脑门上因为生活的艰辛平添了好些条皱纹,笑与不笑时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张浪想起了老金讲的故事,想起了之前的所有经历。
“别着急!冷静点!”张浪说,“我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
秦酒儿和老金都不解地望着他。
张浪沉思了一会儿,说:“我仔细想了想,感觉不对劲。原本我们是在一栋鬼宅当中,对吧?既然是住宅,不管与鬼怪有没有关系,那应该有楼层,有房间,有住宅里应该有的一切,对吧?”
秦酒儿和老金点头认同。
张浪接着说,“但是,当我们在楼层里为了躲避恶鬼的追击时,我通过法术打开了一道门。我们进入了那道门之后,就一直在昏暗的甬道里遭遇各种怪物。我们走过跑过的那些地方似乎都在地底下,可是我们现在突然回到了地面,来到了一个与鬼宅截然不同的环境,一片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