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子开到公寓门口,临淮扛着喝醉的殷以墨,两人一起把他送进了卧室。
苏时初不住的道谢,送走了临淮以后,才回到房间里。
晚上十二点了。
不知道殷以墨到底喝了多少,竟然会醉得这么严重,苏时初给他倒了杯热水,想让他清醒一下,洗去身上的酒气。
“殷以墨。”
她轻轻喊了一下他的名字,男人没有动静。
她又伸手拍了拍他,可是他依旧睡得很沉,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苏时初看着他的睡颜,鬼使神差的抬手,轻轻的摸上他的眉骨,一寸一寸的下移。
她忽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和他之间,竟然三年未见。
比起三年前,他少了几分初生牛犊的锐意,多了几分沉稳和内敛,棱角分明的面孔此刻也格外的柔和。
更重要的是,他等了自己三年。
三年。
她默默的想要收回手,内心是说不出的感慨。
就在这时,忽然熟睡的男人陡然睁开眼,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死死的攥在掌心里。
“别走。”
他喝了太多的酒,喉咙嘶哑生涩,声音低沉:“初初,你别走。”
苏时初没想到他会突然醒来,看着他那双充满了血丝的双眼,她抿了抿唇,拍了拍他的手:“我不走。”
殷以墨喝的太多,一时之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在听到这一句话时,忽然笑了两声。
“不走就好。”他说道。
“你这三年都没有来看过我,我以为你是因为恨我,我也不敢接受你死了的事实。”
“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就算恨我,也留在我身边,成吗?”
他低声问,呢喃的语气像是个孩子一样,真诚地恳求她。
终于,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不恨你了,真的。”
她早就不恨了。
无论是他等了自己三年,还是因为他的爱与包容,都已经让她早就不恨了。
她恨的,不仅是当年一切都瞒着她的殷以墨,更是那个软弱自卑而不敢去坦荡爱人的自己。
一切,都该放下了。
听到这一句,殷以墨阖上了双眼,忍不住笑了:“那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
“既然不是恨我,那就是爱我。”他忽然孩子气的来了这么一句,还叫嚷着给个答案:“苏时初你回答我,是不是爱我?”
苏时初哑然失笑,良久,她才小声的回答。
“嗯,爱你。”
回答她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这男人竟然睡着了?
她有些气恼,却在看到他微微上扬的唇角时,无可奈何的笑着摇头。
算了,看在他喝多的份儿上,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