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总!」二人异口同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殷以墨冷著脸,淡漠冰冷的眼神从苏时初的身上越了过去,落在了姐妹俩的脸上。 「大清早在公司闹什么?」殷以墨皱眉,带着几分不悦。 二人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怕得罪苏时初的开了口:「苏秘书说,要开除我们。」 说完,还不忘怯生生的看了苏时初一眼,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虽然他们职位比苏时初低,但是好歹也是辉煌国际的老员工,苏时初首席秘书的位子还没坐稳,就想动原来的人,不信殷以墨会坐视不管。 想到这儿,两人又充满了信心,看苏时初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得意。 苏时初抿了抿唇,心里讥讽这两人的做戏,不过却没有抬起头。 她的心里,猜到了结果。 「首席秘书开除自己手底下的员工,不必和我申请。」殷以墨拧著眉心,黑漆漆的瞳仁依旧看着苏时初,声音平淡无波。 没想到殷以墨连原因都没问,直接行动上默许了苏时初的决定! 这一刻,三个人都不淡定了。 苏时初垂首,声音平静:「谢谢殷总信任。」 两人的对话机械的像是机器一般,没有任何感情。 殷以墨轻嗤,没多停留,径直进了办公室。 小莉和小婷小腿肚子发软,差点没跪坐在地上,这才开始正视苏时初。 「时初姐,您也知道,在辉煌国际工作不容易,我们年龄还小……」两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岗位,立刻谄媚起来,和刚才趾高气扬的姿态截然不同。 此刻,苏时初也没了心情,想到殷以墨没有出国,她内心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隐隐的,她猜测,原本的出国计划,会和昨晚的那个「清清」有关。 晚上,殷以墨照旧出现在家里。 因为白天发生的事,苏时初也没有继续板著脸,而是坐在餐桌前,乖乖等著吃饭。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殷以墨表面不动声色,但是看到这女人不再继续和他做对,他的心情也缓和了些。 「殷总,现在上菜吗?」 范姨毕恭毕敬,在他的身旁请示。 「可以。」殷以墨双臂环胸,抬了抬下巴。 苏时初在一旁坐着,一言不发,心里却犯嘀咕:这是要吃什么,怎么还需要请示一下? 下一秒,她就惊呆了。 厨房里走出了两个顶级厨师,手里端著盘子,小心的摆在了餐桌上。 澳洲龙虾,松鼠鳜鱼,鲍鱼扇贝,还有猴头蘑…… 菜品丰富到眼花缭乱,苏时初眼神都直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也知道最后,苏时初才注意到,这些,是那天饭局上她没吃到而心心念念的菜,甚至比那天晚上的,要丰富和隆重不少。 能在家里摆上这么一桌国宴级别的菜,也只有殷以墨能做到。 殷以墨抬眸,睨了苏时初一眼,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唇角上扬。 这女人,真好哄。 虽然心里喜悦,但是殷以墨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口吻淡漠:「吃吧。」 苏时初没跟他客气,举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不得不说,殷以墨请的厨师绝对是国宴级别的,厨艺可谓是一绝,苏时初吃的格外幸福,脸上都笑的灿烂成了一朵花。 有美食在眼前,谁还有心思跟臭男人计较? 殷以墨视线停留在了她脸上几秒,随即挪开,心里松了一口气。 「出差推迟到明天,大概半个月。」殷以墨声音低沉,语气云淡风轻,像是一个凡事都给妻子汇报的好丈夫。 只可惜,殷以墨并不是。 闻言,苏时初心里忽然一咯噔,举著龙虾钳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所以,他还是要出国,去见那个「清清」。 倏地,苏时初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一大桌子菜,味如嚼蜡,难以下咽。 她闷声应下,默默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回了桌子上,努力的压下胸口那股快要炸裂的压抑感。 苏时初,认清你的定位。 「你有话要说?」殷以墨察觉到苏时初的不对劲,侧过了脸。 苏时初抬头,目光定定的看着殷以墨,安静了很久,她张了张口:「我……」 她话还没说出口,忽然胃里一阵的翻滚,她脸色大变,昨晚那熟悉的恶心感和厌恶感,再一次袭来,她立刻闭紧了嘴,扭身就飞速冲进了洗手间。 随之而来的,是呕吐声。 见状,殷以墨眉心微蹙,跟着走过去,刚要推门进去,洗手间里就传来了一声虚弱,却很执拗的声音:「殷总您别进来!」 站在洗手间门口,殷以墨淡漠的眉眼,渐渐的结了冰霜,泛了寒意。 苏时初这是吃坏肚子了,还是得了什么胃病?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开始呕吐? 一旁的范姨听到动静,脸上笑而不语,心里好似有了答案。 她上了年纪,自然明白一些事情,昨晚就听到了苏时初呕吐的动静,结果这么快就来了第二次,可想而知…… 对于这一切,殷以墨并不知晓。 等苏时初吐完,推门出来时,脸色更加的惨白,如同虚脱了一般。 殷以墨蹙眉,压下了心底的关心,声音冷淡而没有温度:「怎么,海鲜过敏了?」 「也许吧。」苏时初有气无力,没有和殷以墨辩解的心情,她现在只觉得双腿发软,想找个地方躺着。 范姨倒是眼明手快,快步过去,搀扶住了苏时初,声音慈祥:「夫人,您身体不舒服,我扶您回房。」 房间里,听到范姨面带春风的猜测,苏时初长大了嘴巴。 「我……我可能怀孕了?」她瞳孔瞪大,格外的震惊,一时之间难以消化这个事实,还有些恍惚。 范姨像是看自己亲女儿一样,眼眸含着关切,点了点头:「依我的经验来看,很有可能。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去医院确定一下。」 「夫人,您真是好福气,这么快就能怀孕,殷总知道了,肯定会特别高兴!」范姨说著,脸上都笑开了褶子,分明是替她喜悦。 和范姨比起来,苏时初显然没有那么有兴致。 她扯了扯唇,配合的笑了笑:「谢谢范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