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靖和兰若英成功潜入斯耐特的别墅,并打消了对方的疑虑,可就在这时,突然杀出一个杜总,让二人有些始料未及。 兰若英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孙靖则神情淡定地开口。 “没想到斯耐特先生不仅汉语说得好,对我们汉文化了解也颇深啊!” “没关系……” “你让他们进来便是了……” 不一会儿,那马库斯领着两名陌生男子进入客厅。 这两名男子一个四十岁左右,地中海发型,浓眉小眼,一副精于算计的模样,想来应该就是杜总了。 另一外头发花白,六十岁上下的年纪,看起来像个老学究。 杜总见到斯耐特,连忙上前握手。 “斯耐特先生,您好啊!” “听闻您近期身子不爽利,我特从邻省请来一位呼吸科方面的专家……” “韩先生,可是我们国内有名的呼吸道疾病教授专家,在呼吸道疾病领域建树颇多。” 他脸上堆满谄媚的笑意,把韩先宁介绍给斯耐特。 他有信心,若是韩先宁能治好斯耐特的病,那他和斯耐特以后的合作肯定会顺利不少。 斯耐特对韩先宁淡淡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杜总有心了。” “欢迎韩先生,都请坐吧。” 这不是杜子洋吗? 兰若英看着眼前的杜总,俏眉一蹙。 之前王志恒在一次突击检查全市夜总会非法经营的行动中,由于摊子铺得太大,人手不足,曾向她们刑侦队借过人。 那天兰若英没什么事,便跟着去了,碰巧就见过这个杜子洋,他当时醉酒失态,看兰若英漂亮便出手调戏,当时兰若英还打了他一巴掌…… 如今再见,兰若英当即面色一变。 万一这杜子洋认出她,那可就万事休矣…… 这个情况她没机会告诉孙靖,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在孙靖腰间轻轻一掐,希望他能明白自己这个“情况有变”的信号。 孙靖被兰若英掐得愣了一下。 同时,杜子洋和斯耐特打过招呼后,也注意到了孙靖二人。 他瞥了孙靖一眼后,便把注意力放在兰若英身上,顿时眼前一亮。 这小护士…… 可真漂亮啊! 不过这张脸……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努力回忆了几秒钟,却一无所得。 那晚夜总会人多嘴杂,兰若英尽管漂亮,可当时的杜子洋已经喝多了,哪儿还记得那么多? 而且她今天换了一身有诱导性的制服,杜子洋只当自己是在哪家医院见过,但仔细回忆一番后,又没什么具体的印象…… 孙靖原本不明白兰若英为什么掐他,但见杜子洋盯着兰若英看,顿时感到不妙。 孙靖假装不悦地咳嗽了两声,试探一下这个杜子洋是怎么回事,结果没想到对方立即便收敛了目光。 杜子洋今天来是求合作的,可不想无缘无故地得罪斯耐特的座上宾。 韩先宁开门见山。 “斯耐特先生,麻烦把您之前的病历记录和检查报告给我看一看。” 斯耐特给马库斯一个眼色,马库斯立即从身后的柜子里拿过一个文件袋,递给韩先宁。 韩先宁拿出里面的检查报告和病历资料,仔细看了几分钟后,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就这份检查报告上来看……” “斯耐特先生,您的肺炎应该是受伤之后的后遗症。” “类似这样的病例我经手过几个,但治疗效果都不太理想……” 创伤后遗症是国际公认难以治愈的疾病之一,尤其是伤在心肺等脏器,后遗症更是难以根治。 虽然韩先宁是呼吸道疾病方面的内科专家,但面对斯耐特的情况,他也是有心无力。 杜子洋眉头一皱,声音有些焦急。 “韩先生……别呀……” “要不……要不您再想想办法?” “您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啊!” “要是您都没办法……那谁还有办法?” 韩先生把斯耐特的病历资料合上,放回文件夹中,叹气摇头。 “真的很抱歉……” “杜总,斯耐特先生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就我所知,国内应该没有人能治好他……” “是吗?” 孙靖淡淡一笑,接口道: “斯耐特先生的情况虽然棘手……” “但也还远没有到不治之症的程度吧?” 韩先宁听到有人反驳自己的观点,转过脸来,见到说话的竟然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当即面色一沉。 “你是谁?” “年纪轻轻,也敢质疑我的诊断?” “你该不会是想说——你能治吧?” 韩先宁在体系里混了大半辈子,见过不少那些学艺不精,又爱口出狂言的小辈。 而且孙靖看起来年纪轻轻,要真论起来,只怕还没他带的实习生有经验。 就这样的人,也敢质疑他? 孙靖天目在身,一眼就能看出斯耐特肺部症结所在,而且他其实对韩先宁的前半部分诊断完全赞同,但对韩先宁那决绝的诊断结果却不置可否。 对方毕竟是体系里的专家,而且混到这个年纪也算是挺不容易的,孙靖不想和韩先宁起争执,闻言只是微笑喝茶。 他的沉默,让斯耐特神情一黯,尤其是那个最后的笑容,在斯耐特看来,几乎是无能为力的表证。 假如连治好韦仲景的孙靖都对自己无能为力,那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根治自己的顽疾。 斯耐特不死心,看着孙靖认真问道: “孙神医……” “要不……您还是看一眼我的病历资料吧……” “正如您所说,说不定我的情况还没有糟糕到无药可治的地步。” 斯耐特是军人出身,心理素质过硬,可铁打的汉子也怕疾病来磨,毕竟在病魔面前,人类是那样的渺小,哪怕有一丝重获健康的机会,他也不想放弃。 孙靖声音不大,语气却掷地有声。 “传统的治疗方式……肯定是没办法了……” “但我这里有个偏方或许值得一试!” 偏方? 韩先宁对孙靖的话嗤之以鼻。 “黄口小儿,无知竖子!” “就凭你一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偏方,也敢挑战我在呼吸道疾病领域的权威?” “你倒是说说看,你准备怎么治疗这个病例?” 韩先宁说话不好听,但底气却是十足! 这种内脏重伤后留下的后遗症,基本上都只能靠药物维持,这也是无数医学工作者都无力改变的世界性难题。 眼前这个少年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竟然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招摇撞骗? 孙靖对韩先宁的反应并不意外,毕竟以斯耐特的情况,放在传统医学领域内,的确是不治之症。 “韩先生,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几句……” “要想治疗创伤的后遗症,就必须先了解患者曾经受过哪种创伤……” “这一点,韩先生是否同意?” “哼!” 韩先宁没有点头,但也没有反驳,显然是默认了。 孙靖继续道: “斯耐特先生,你的情况之所以难治,是因为你曾经受的伤本来就难治……” “如果我没看错……你当初应该受到的是严重的肺部穿透性伤害,简单地说,就是肺被人打穿了!” “能造成这样严重伤害的无非两样东西,一种是弓箭,另一种……便是子弹!” “综合你这个复发性肺炎后遗症的严重情况来看,应该是后者……” “我说的……对不对?” 他话音未落,全场顿时一寂。 斯耐特更是惊讶地看着孙靖,目光大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