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刚落,霎时身侧一道惊呼乍现。 “西域的?异族?付先生所言属实?” 我看着丹橘满眼异色,对方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震惊,眼珠里更是装满了惊诧。 我点了点头疑惑道:“易容之术,乃是西域异族常备,长老可有异议?” 丹橘长老亦是颔首,眼神之中带着些许晦涩。 “是啊,我早该想到的,从一进门开始,我便觉得这老管家骨骼似是有异,浑身上下让人看着很别扭,但我也没多想,只觉得老人身子佝偻很正常,没想到真是易容术?” 我愣了愣,这才配合着点点头,我进来只觉得这管家很奇怪,但尚未发现有易容之相。 “长老不必自扰,现在抓到人了,咱们距离真相,便只有最后一步了。” 话说至此,丹橘长老眉眼之间神色骤变。 “付先生,我等身处中原,一向是与异族不和,如今异族乍然现身,先生可曾想过有什么契机?” 我转身望着眼前之人,心里开始酿出一抹不好的念头。 狐族与地府互相勾结,想要直取人族,届时大战一触即发,双方交战,必然是生灵涂炭,到时候,异族来犯,岂不是……? 想至此我眉眼霎时黑了一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丹橘长老登时满眼血色,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愤怒。 望着揪在手里的人满眼震怒:“小子,本长老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袁家,到底都隐藏了些什么?” 我的视线这才放在这家伙身上,眼神之中带着一抹异色。 袁少华?和袁伟亲兄弟的袁少华?可这除了一双眼,没有任何地方两兄弟长的相像。 唯有一双唇,极其通红,像是抹了鲜血的蛇蝎,让人看着心情不适。 “你与袁伟,同母异父?” 对方不说话,只是满眼愤恨的看着我,不断龇着牙望着我,像是恨不得将我剥皮剔骨。 看着这家伙不说话,我也懒得多说,既然现在没什么可说的,那就也罢了。 摆了摆手直接交给丹橘长老:“长老现在肚子有火可随意发泄,只是留条命就好。” 丹橘长老直接伸手一把将人拎到一边,开始拳脚相加。 我则是走到这西域异族之前,伸手拂过,对方斗笠掉下。 一张满是深紫色的脸乍然暴露在我眼下。 脸上像是被人生生憋出来的暗沉紫色,眉角细长,左眼眼角有一颗浅白色泪痣,瞳孔是深棕色,发梢卷曲,标准的西域长相。 唇色亦是深紫色,很显然是长期服用某种毒草毒虫才会有的这种反应。 对方望着我一双深紫色眸子尽是漠然,深处亦是带着无限愤恨。 “中原人,你们,放开少华!!!” 我淡淡轻笑,望着对面之人轻声言道:“我应该怎么称呼您?管家?还是西域称呼?” 对方在我说道管家之际满眼嫌弃,直接说道:“格日勒——” 我点点头,是靠着说道:“格日勒?比由桑华还要顽强的日落,由桑华本是长在悬崖峭壁上的毒草,但深得西域众人喜爱,只因其品性顽强,就算是长在石缝里,也是拼了命的生长,阁下想表达的可是这种意思?” 对方望着我满眼不屑:“哼,没想到你还懂我们西域文明,真是少见。” 我无所谓的点点头,望着对方神色之中尽是平淡。 “不管我知道多少,我无心挑起两族之战,只是阁下还请如实告知袁伟下落,我时间不多,阁下若要一味浪费时间,恕我不能答应!!” 这家伙倒是分毫不曾畏惧,长期在草原上奔腾的部落,被称为马背上的使者。 这些人,生来便是体格健壮,无论男女皆是骁勇善战。 尤其是信念感足够顽强,任何时候都知道,以部落为重。 我深深吸了口气,望着对方尽是漠然。 “阁下要是不说也可以,那就看着袁少华在你面前去死!!” 说罢我则伸手拂了佛,一道应声而至的惨叫声霎时出现。 忽然间,格日勒双手抓住傀线,脑袋不断撞击着牢笼。 “放开他,你们这些恶毒的杂碎!我要剁碎你喂狼!” 我拍了拍手,丹橘长老微微起身望着我淡淡轻笑。 “付先生,多谢你给本长老一次出气的机会,我倒是要看看,这世界上还有撬不开的嘴?真是笑话,那只是手段不够罢了。” 说罢便再度传出阵阵哭嚎:“管家,救救我,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我想活着,娘亲那么多次,要杀了我,都是你救了我,管家……” 格日勒神色中的痛苦愈发沉重,双眸挤在一起脑门上都溢出了汗水。 汗珠一滴滴往下落,顺着紫色眼眸划下一道血泪。 “我杀了你!!杂碎!!” 忽而两道风声乍现,是我扎出的两个纸人。 瞪着幽深的眸子望着我,忽然朝我冲来,虽然被画上了眼睛,但还是被这西域家伙给控制着。 周身盈满了邪气,不再是祝祷祈福之物,倒成了邪祟! 傀线和符纸都有用,我直接拿出符纸,咬破指尖在上面快速滑动。 “础——” 刹那间,一道爪影从我身前擦过,我纵身一跃,一脚踩在这家伙头顶。 反手便是一拳,将纸人脑袋砸进地面。 看着是纸人脑袋,但手感却真实的不得了,像是砸了真人的脑袋一般。 “乾坤有道,八卦列阵,四方鬼神,显威镇魂!!!” 忽然屋内开始大作狂风,火烛乍灭,房内只剩下符纸带来的强烈飓风。 八张符纸对着乾坤八卦方位分别立住,符纸之上乍现八道似是长鞭开始不断朝着两个纸人缠去。 纸人甚至来不及攻击,只能开始四处逃窜。 一时之间房里各种声音都有,惨叫声,哭嚎声,还有纸人像是被夹在门缝里的尖叫声,声声入耳,十分刺耳。 我皱了皱眼眉,望着被控制在傀线之间的家伙满眼漠然。 “你说,还是不说——” 说罢我直接动了动食指,一道傀线霎时落下。 “啪——” 一声巨响,瞬间空气之中传出一道血气的。 只是这血气不同于寻常血气的腥气,倒是有一种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