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辽听过,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想来贝正奇顶多就是继续跟着乔君鹤,要是实在不成,他大概就会放弃了。 庚辽没料到,第二天他还是没看见贝正奇,倒是叶声又找到了他。 “有个地方我很在意,但是没法儿进去,你认不认识能困住厉鬼的厉害人物,我不需要他出手,只需要他从旁帮我困住厉鬼即可。”叶声将寻找安婆婆尸体的报酬给了庚辽,见他一脸的心花怒放,大方说,“事后会有重谢。” 庚辽拿着阴文皮翻来覆去的的看,不住点头说:“放心,我会帮你找个靠谱的。” 他的两眼已经变成了阴文皮的形状。 不说什么怀疑叶声是不是被鬼替代了,就算她真的被鬼替代,出手这么大方,这个忙他也帮定了! “这东西还能用几次?” “两次。”阴文皮是叶声当初在红叶小区时,从于徙身上得到的道具,原本还能使用三次,不过被叶声用了一次,现在只剩两次。 “足够了足够了,这事儿要是成了,大佬你……” “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叶声只求过来帮忙的是个靠谱的。 “大佬你这么快就找到了一只厉鬼,实在了得,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庚辽猜着,应该也是在老宅附近,听说龙前辈他们还在那里寻找,都很久没回来。 “就在镇上,季云服装店。”叶声简单说了一下那只名叫季原的厉鬼的特征与疑似的能力,以免庚辽不知深浅跑去,人没了。 叶声这样想,就是小瞧了庚辽,他可不是个会故意去作死的人,别说那只厉鬼能力特殊,就算那只厉鬼毫无攻击性,只能把人困住,他也不会随意去尝试。 庚辽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在旁做些帮忙的活儿他可,当作主力他肯定不成。 “我这就去找人。” 能拿报酬的活儿,庚辽积极性很高,告别叶声,就找了三四个人,不过,要么是一听厉鬼就摇头的,要么就是别有用心的,庚辽劝了两个别去作死,没劝住,只能摇摇头。 “还是不能一个个找,消息放出去,要是让那只厉鬼跑了,说不定大佬不会再来找我了。” 庚辽心中有了人选,只是没把握说动对方。 走了一段路,庚辽看见他这几天常来的饭馆墙角掉了一颗核桃。 左右看看,没人。 庚辽一个箭步过去,将核桃捡起来,嘿嘿两声。 一口咬下去,牙齿差点儿没给崩掉。 “好像是古玩核桃?” 庚辽看着,似乎曾经在贝正奇手里看到过。 “他不玩了?不玩也别扔了啊,多浪费。” 庚辽不懂这些,但他知道,在某些人眼里,自己亲手盘出来的核桃,还是挺重要的。 他拿出两片椭圆的银箔样的东西,看着上面图案的蠕动,摸着核桃,一路找过去。 “这位置怎么越走越偏了?贝正奇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走到校门口,庚辽嘶了一声:“玉泉高中,这不是传说中闹鬼的学校吗?贝正奇这家伙铤而走险,决定把学校里的鬼弄到手了?不过这学校看起来好像还没荒废,里头真的有鬼吗?” 学生们放了寒假,庚辽看周围没人,顺着校门翻了过去。 累得直喘气。 “累死爹了,这门弄得这么高做什么?要是真有贼进来,拦也拦不住,只能给我这种好心人添麻烦。”庚辽臭不要脸的夸了自己几句,两腿伸了伸,往校园里走去。 高大的雕塑伸出手臂,冰冷的眼睛俯视着从它身前走过的庚辽。 从两栋教学楼之间穿过,庚辽缩了缩脖颈,后颈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大白天的,不会冒出来什么鬼东西吧?” 庚辽念叨着,心里却惴惴不安。 “我算是信了邪了,他奶奶个熊!怎么大白天的,这学校都这么渗人……” 庚辽随意透过窗子往教室里瞥了一眼,突然间看见一双腿。 整个窗户比他高上不少,那双腿垂在最上面一扇窗子边,这要是个活人,庚辽能把窗子吃下去。 再一看过去,那双腿不见了。 “好像是个女学生,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别来找我啊!”庚辽拿出了弯钩,随着他走到右边走廊,弯钩变得沉重起来。 真的有鬼。 可鬼在哪儿? 偌大的校园空无一人,庚辽踩着台阶,一步步往二楼走,他走了一步,忽然听见“咚”地一声。 “什么掉下来了?不会是人的脑袋吧?” 那个女学生鬼跟上来了? 还是另一只鬼? 庚辽脑子嗡嗡的,弯钩已经重到他拿着分外吃力的程度。 “贝正奇还在上面?” 庚辽感觉他距离贝正奇已经很近了,但脚一落下,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 身后飘来一阵风。 庚辽回头,一只轻轻飞起的纸鹤落在地上。 先是一愣,庚辽紧接着就头皮发麻起来,心脏狂跳。 “纸鹤……纸鹤在这里!” 庚辽不再迟疑,飞快的朝楼上跑去,一股呛鼻的味道冲来,是化学药品的味道。 顺着刺鼻的气味走去,庚辽在走廊另一端看见的一双脚。 脚底发黑,像是中了毒一样。 “怎么会这样?贝正奇已经死了?” 揣在口袋里的核桃一下子变得沉甸甸,庚辽呆滞地看着贝正奇惨死的表情,口鼻溢血,眼神惊恐扭曲,他究竟看到了什么,才会露出这种害怕到极致的神情? 庚辽不敢久留,抗上了贝正奇,胆战心惊的离开了玉泉高中。 贝正奇的死拉开了这古怪小镇残酷的一面,随之而来的是龙前辈他们的意外发现。 “一个风俗习惯特别的村落,里面的村民似乎崇拜着人蛾,我偷偷溜进去,在一户人家的屋里,发现了人蛾的画像。” 发现鹅村的人叫胡历城,在离开鹅村三个小时后,皮肤溃烂、耳目流脓,皮肤表面出现了散发着恶臭的黑斑,闻起来就像是腐尸被焚烧的味道,躺在房间里,没一会儿整个房间的气味浓到眼睛都受不了,不住的流泪。 “还有救吗?” “来的人里有药师吗?” “来不及了,他已经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