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死侍在此!” 不一会儿,侍卫就将人给带了上来。 所有的目光都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在看到地上一滩滩的血迹时,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瞪大双眼。 这还是刚刚的人吗? 衣服已经被棍子打烂,上面混合着粘腻的血迹,裸露在外面的青紫色皮肤肿胀的跟个馒头一般,要不是还留着那一张脸,根本没有人猜出这是刚刚抓回来的人。 太子看到这一幕也被吓着了,他听过陆予淮的手段,可从未想到陆予淮会下手这么狠,恍惚间不由得庆幸自己派出去的是死侍,而不是随便一个下人。 “堂下何人,谁要你来偷取画卷的!”浑厚的声音从胸腔中炸开,带着一丝无人能够抵抗的严厉。 黑水冷冷的看着那皇帝一眼,死死的咬紧牙关,愣是不出一声。 “大胆,皇上问你话呢,还不快点如实招来!”于公公在一旁看着也是心头一紧,见到此状,赶忙呵斥。 可黑水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望着这僵持的局面,陆予淮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就在打拳头准备捏紧的时候,肩膀上的小狐狸抖了抖身上的毛。 “尔等罪人,竟敢不从!”虚无缥缈的一句话从她的嘴里吐出来,随着淡淡的一丝白气,直接灌入黑水嘴中。 片刻工夫不到,那紧咬着牙齿的唇慢慢的张开,在喧闹中,慢慢的吐出字来。 “是,是……” 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太子脸上的得意瞬间冷了下来。 怎么会,这怎么会?他不可能会说出事情真相的。 死侍之所以为死侍,那就是把命卖给主子的人,这一辈子为主子做牛做马,到死也不能出卖主子。 曾经为了确保他所养的死侍不会出卖他,太子可是用了十八般武艺,让底下的人受尽了折磨,直到最后才挑出了黑水和隐风两个人。 他有万全的把握,并且相信黑水是不会出卖他的,可现在,他万般相信的人竟然站在原地一字一句的说着什么。 眉头紧皱,冷眸微眯,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怪事,男人的目光一下子转到了陆予淮肩上的狐狸身上。 是她,肯定就是她,连肃霖都要靠着他抓取的小狐狸,本事肯定不小。 步子悄悄的朝着陆予淮走去,正准备将那小狐狸给抓下来的时候,对面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他的动作一样,身子一侧,直接让他扑了一个空。 “陆予淮往边上走一点,那人应该知道我的存在了。”陆予淮并没有说话,可是身子却十分配合。 只见他三步跨出两步,直接走到了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这个位置,别说是太子了,就连皇帝身边的于公公也不能轻举妄动。 安全得到了保障,禾凝的咒术也越来越强烈。 只见那冷光一闪,黑水当即扑腾着上下两片唇,“幕后黑手是……”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朝着黑水直起了身子,伸长了耳朵,生怕听不到最后的结果。 “幕后黑手是……” 就在最后两个字快要出来的时候,一阵狂风袭来,房间里所有的烛火瞬间扑灭。 黑暗中,一袭黑气涌向黑水,强大的力道充斥着对方的胸膛,将当即将他身上的灵力给反弹了回去。 对方来势汹汹,禾凝措手不及,直接被那法术弹到了地上。 “陆予淮,快,保护那个黑衣人!” 步子都还没上前,就听到闷哼一声。 等到房间再次亮起来的时候,那趴在地上的黑水已经咬舌自尽。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众人皆是一脸震惊。 唯有陆予淮和禾凝知道,刚刚肃霖的分身来过。 他解开了禾凝是在黑水身上的咒术,最后导致黑水咬舌自尽。 “该死的东西,又坏狐的好事,狐非得将你千刀万剐不可!”毛已经炸开,禾凝扑腾着四肢,想要追上肃霖。 只可惜,那家伙早已经在风停之后就消失不见。 “好了,别追了,事情已然成定局,先把现在的残局收拾了再说。” 陆予淮的心里又何曾不愤怒,接连被肃霖打扰了两次计划,他对那只黑鸟可谓是愤恨之极。 奈何,现在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黑水的死,恐怕会让太子的党羽更加嚣张。 果不其然。 这人刚刚一死,底下的人就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皇上,人已经死了,看来已经问不出什么了。以微臣来看这件事,这黑衣人到死都没有说出幕后的真凶,恐怕这事儿根本就是这黑衣人一人做的,只是有人想要利用这件事来污蔑太子!” “是啊,是啊。皇上,昨日太子都还带着东西过来看你,如此孝心天地可鉴,他又怎么可能让别人来害你呢?这一定是别人的圈套!” “父王,我知道,儿臣所做之事从未让你开心过,可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儿臣所作而成,敢对天发誓,还请父王能够还儿臣一个清白呀!” 皇上高高的坐在龙椅上,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已然尽收眼底。 这多年的默契,他相信陆予淮并不是一个撒谎的人,可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拿不出确凿的证据。 要是不在这个时候惩治一下,恐怕日后难以立威。 视线定格在陆予淮的脸上,双眸相对,陆予淮已经了然。 再确定好皇帝要干什么的时候,他当即跪了下来,“皇上,是臣莽撞行事误会了太子了,还请皇上责罚!” “你干什么呀你啊,这事本来就是太子做的,你跪在地上干什么?”禾凝不解,想要把陆予淮给拉起来,奈何身边的人如磐石一般,没有办法,她只能气呼呼的撇过了身子。 “污蔑太子可是死罪,不过念在这些日子,你为朕忙碌份上,朕饶你一命,不过死罪难免活罪难逃,从即日起,罚你回去闭门思过,未经传召,不得入殿。” 一语落下,众臣的脸就像是天气一样变化无穷。 倒是太子整张脸黑的跟个煤炭似的。 这不明显的雷声大雨点小吗? 污蔑太子是死罪,免得死罪,活罪就只是闭门思过。那这惩罚和不惩罚又有什么区别? 太子的心那叫一个气,奈何和善的面具还得在脸上带着,不敢轻举妄动的他只能气呼呼的喊出一句,“皇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