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听到这里,我鼻子一酸,为蔡宇。
曹娟的新房是四间整齐的平房,收拾得干净整洁,家用电器虽然没有我在深圳用的高档阔气,却也样样俱全。
曹娟说,她丈夫蔡震在镇上开了一个家电修理铺,生意很好,对她也好。
说这话时,她眼角眉梢洋溢的都是幸福。
她三岁的女儿沙沙正对着一堆积木自言自语,长得十分乖巧漂亮,活脱脱一个小美人胚子。
曹娟给她换上我买的一套粉红色衣服时,她笑得像一朵灿烂的小花。
曹娟逗她说:“这衣服是阿姨买的,亲阿姨一个。”
沙沙便迈着小细腿走过来,怯怯地亲了我一下,看了看我,又害羞地笑笑,然后“咯咯咯”地跑开了。
曹娟便逗她:“看,你弄了阿姨一脸口水,快给阿姨擦擦。”
她又“咚咚咚”地跑回来,给我擦了擦刚才亲的口水。
我装作不高兴地说:“擦得不干净。”她于是又伸出袖子擦了擦,小小的身子在我怀里扭来扭去的。
我一阵感动,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感叹道:“曹娟,我真羡慕你,你好幸福。”
曹娟由衷地笑了:“我自己都感觉好幸福呢。你也快点结婚吧,结了婚你也会很幸福的。一个人在外面飘来飘去的,总是让别人担心的。”
结婚?我忽然感觉我好想和郭维栋结婚,但是这可能吗?
想到这里,我不禁悲从中来,不由自主地落下了眼泪。
怀中的沙沙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奶声奶气地说:“阿姨不哭,阿姨不哭。”
我更紧地把脸贴在她的小脸上,泪如雨下。
从曹娟家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幸福其实是一种感觉,并不是以你的身份地位和钱财的多寡来衡量的。
并不是人人都喜欢往高处走,而真正走到高处的人,也并不一定幸福。
更何况,谁又能说得清什么是高处什么是低处呢?身份显赫地位卓越腰缠万贯的人就一定是走到高处了吗?
所谓的高和低,原也只是相对的啊。
如果说我当初心灰意冷委身于江建军,是有情可原的话,那么后来,我己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我为什么还死缠着江建军不放,一定要让他把我写进遗嘱里呢?以至于后来遇到郭维栋,我只得被迫放手了。
如果真能忘掉过去,安安稳稳嫁给他,平平淡淡生活,我该是多么幸福啊。但是现在,一切都己不可能了。
只有江建军一息尚存,他都不会放我走的!
哦,郭维栋,我现在是多么思念他,思念他那忧郁的眼神温馨的话语体贴的动作。
但我们彼此,只能是对方的过客。
我正在暗自伤感,忽然从后面冲出一辆摩托车,霸道地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心里一惊,赶紧下车,因为刹车太急,人也差点儿摔倒在地。
我很生气,张口就要骂人,没想到抬头一看,不由就呆住了:骑在磨托车上的人,竟然是蔡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