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着,一年到头没有几天是艳阳高照的。就像这个地方一样,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容柯感同悲喜,如果她能哭出来,眼泪应该已经流干了。
她每天最常做的事就是仰望着天上偶尔飞过的飞机,盼望着那个叔叔能有一天来接自己,和终有一天的统一与安宁。
驾 驾 驾,二叔家那个肥胖的表哥骑在她瘦小的身上,命令她在院子里驮着他来回,一圈又一圈。本来就难以挂体,几年没有换的破布衣裳很快就磨漏了。膝盖鲜血淋漓,被地上的沙土蹭的血肉模糊。
这几年,她再也没有说过话,久而久之,所有人就都叫她哑巴。
“喂,哑巴。我要到那去,快点快点,真慢。”胖子在她身上蹭着,一边用手在背上捶打着让她更快的到院子的另一边。
女孩吃力地转着身体,膝盖传过来尖锐的疼痛让她极尽失去知觉,眼前一黑···
“哇···”再次醒来,胖子正趴在地上哭嚎,二婶和二叔都在他身边。后来郎中来看,说是腿摔断了,需要好好将养。
果然,她再次受到了二婶发疯般的泄愤。冬日寒冰三尺,她跪在外边,四肢已经没有了知觉,手冻的青紫,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她像一条丧家之犬,半死不活的倒在二叔家的门口。胃里很饿,抓起一把雪塞在嘴里,感觉不到冷了,雪在嘴里很快就融化掉了。她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去。
苍天像是和她在开玩笑,她还活着,但如果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应该无比盼望着自己现在就死去。
那天,二叔家来了给贼眉鼠眼的人,是二婶在村头认识的。二叔是个老实本分的男人,那个贼眉鼠眼的人嘴上功夫了的,花言巧语把二婶哄得心花怒放,每每此时,二叔站在院子里头抽着旱烟,敢怒不敢言。男人看见了在割草的女孩后,眼神就一直在她身上打转,后来趁着有一日赶集,二婶全家都去了。男人正好带着一堆人进来,直接把女孩带走,将家里的财务偷了个精光,逃之夭夭。
在男人带着狰狞的得意的笑容靠近时,容柯终于看见了他的长相,于洋!居然是他!
她被五花大绑像畜生一样放到了车上,又以事先谈好的价格卖给了一个老头,年过四十,一口黄牙,头发也没多少,牙上都是陈年的污垢,衣服上更是脏的包了厚厚的浆,说不出的味道令人作呕。
恶心,绝望,怨毒层层的包围着她,她依旧被绑着,被老光棍压在身下,失去了作为女孩的权力。泪水从干涸的眼角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