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盘起高贵的髻,美丽的脸上化着精致而讲究的妆。款步走来,摇曳生姿,仿佛从民国时期走出来的世家贵妇。
“空,难得你还记得有我这个母亲。”这个看起来比司徒空大不了几岁的贵妇就是他的母亲,谢晓静。
当她走下楼梯,一旁的香姨已经递上早就彻好的香茗。“夫人,请用!”垂下眼睫,态度十分恭敬,看得出是真心的服从,而非对司徒空的表面功夫。
“嗯。”轻应了一声,接过轻抿一口。
“母亲,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谈谈。”声音冷淡极了。看着谢晓静宛如太后一样被佣人簇拥着的样子,司徒空心里的冷意更深了几分。
“空,你太伤我的心了。那么久都不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一回来就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空,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母亲!”泣然的语气突然强硬了起来。
司徒空嘴角扬起讥讽的笑,那浓浓的嘲笑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现在没有心思看谢晓静演戏,转头对站了一排的下人们说:“你们都下去吧。”
空气霎时凝滞,没人听他的话。在这个家里,这座本省唯一也是最豪华的庄园里,他只有一个少爷的头衔,却无法喝令一个下人离开。
看着一个个垂着首,双手交叠在腹部,身体呈三十度弯曲的恭敬态度的下人们。
司徒空如墨的黑眸,冒出丝丝火焰。但他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原就冷肃的空气更加寒厉。
饶是在阳光明媚的早晨,那丝丝冰寒依然穿透人的身体。
一时间,偌大的厅内,十几个人的空间里安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一个个不言不动,站成了雕像。
只有谢晓静优雅啜饮香茗时,杯子碰到碟子的清脆声。
看似低头喝茶,美丽的丹凤眼悄悄观察着司徒空,一丝复杂掠过,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你们都下去吧,香姨,你去帮少爷准备一份早餐,送到花园的凉亭。”淡淡吩咐着,声音不见一丝起伏。
所有人皆毕恭毕敬地说:“是!”说着鱼贯而出。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司徒空心里冷笑着。这里的一切他根本就不在乎,对谢晓静这个母亲他也渐渐没了最初的那份依赖。
两年前他就是被这种严肃的气氛压得透不过气来,当渴望的温暖变成人为的冰冷后,他还有呆下去的理由吗?
他强迫不了别人的做法,只好自己离开。对母亲谢晓静好大喜功,奢侈又张扬的行为,他实在无法苟同。
自从离开后,他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