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整天都呆在病房里,直到夜幕来临的时候护士提醒着我该离开了,我此时拿起手机,看了看表,已经7点了。 俯下身子,双唇轻轻的在白桦的鼻子上吻了一下。曾经听人说过,吻鼻子,代表着希望还能再见,我不知道会不会是真的,但是我却寄托于这个美丽的传说,希望着白桦能够睁开眼睛,再看着我。 “夏小姐” 刚刚打开病房门,那些守在病房门口的大个子们弯下腰,齐声的向我问候着,我知道其中的含义,所以也不以为然,只是当做接受者一样,微微的回应了一个笑脸。 朦胧的月色夹带着微风刺骨的凉意,当我走出医院大门,环抱着双臂,此时的我是又累又饿。 期间有一个大个子也给我送来过饭菜,说是白慕华吩咐的,可是当时的我闻着病房刺鼻的消毒水,看着白桦苍白的脸,竟然一点胃口都没有,然而我本来晚上也想留在医院的,可是护士却死活不肯,说是病人家属吩咐过晚上不许任何人逗留在病房。 医院附近不远处就有一个公交站,我也并不知道现在这种时候还有没有公交车,我极少坐公交,这也是源于白桦,他的车接车送,让我一大段时间里都不曾碰过公交车的门。 渡着寒风,我站在站牌下等着,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在看着身旁不远处一对对的情侣,此时形单影只的我忽然感觉很孤单。要是白桦在我身边,也一定会像那些男人一样,把自己身边女人的手紧紧的握着,捧着,放在自己胸口帮着取暖的吧。 我突然想起了顾希。 他上午离开的时候说着晚上会来接我,而他当时所说的事情我也全都知道了。我想现在要是他来的话,我应该会跟他走,不为别的,只是想问清楚为什么他会说着让我离开,而真正对我来说,即使知道了这些,我也不觉得会怎么样,白桦是白桦,白慕华是白慕华,他们是不同的。 想到这,我犹豫着拿起了手机,最后还是坚强着拨通了他的号码,电话在响了两声之后就接通了,我故作镇定的说着:“你不是说晚上会来接我的吗?怎么没来,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说清楚” 电话那头的他并没有说话,只是传来吵闹的汽笛声音,“喂,你有没有在听啊。”在听着电话那头烦躁的汽笛声音,我又接着问了一句。 “转身……我在你身后” 伴随着吵闹的声音,我听着他的话,错愕的回过头便看见了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顾希,手里还提着许多的东西。 确定是他之后,我挂上了电话,没好气的说着:“你来了这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他向我走过来,靠近:“你不是也准备坐公交车走的吗?” 听着他的话,我刚刚无端升起的怒火却一下子没了,他说的没错,我开始的确是不打算见他的。 我很无措:“这不是重点,难不成我们要在大街上谈话吗?” “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吧,我猜你都一定没有吃饭”顾希并没有在意我的生气,反而拉着我,向着公交站对面走去。 “我不要做出租车……”我走在他的身后,甩开了他的手,低着头然后仿佛用尽气力说着这句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在大街上我害怕着看见出租车,一看见那些穿梭而过的出租车,我就会想到白桦的脸,心就好像被缴着一般的疼。 顾希笑了笑,用手试图去抚摸我的头,却被我躲开了,然后换来的是他眼神的萧索。他一直看着我,终于那不安的手插在了宽松的夹克兜带里,“那……我们不做车,前面不远就有一家餐厅,我陪你走过去。” 他收回目光,微微的抬起一只手,指着一旁,转过头来看着我,可是眼神中的空洞却是那么的明显,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的扮演者,他不懂得怎样去掩饰好自己,如果会的话,当初他也不会选择逃避,从而躲着不见我。 “小柔,虽然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是……对不起” 对我来说,从那似乎平静无澜,甚至与无情,冷漠的双眸中,折射出关切的面容。配着僵直的嘴角,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他,好像失了乐园的路西法,觉得仿佛经历了半个世纪的绝望,才孕育出他如此忧郁悲伤的眼神。 我努力转过身不去看他,:“太晚了……现在说这句话已经毫无意义,我不想和你谈论这些,先去找个地方吃东西” 如果对与错,真的是那么容易清楚或者原谅的,我想一定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只是我本就是个倔强的人,一次伤害就已经够了。 曾经你在,我会好好的珍惜你,若你走,我就当你从未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