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脸色微变，试探性的问：“你可有看清那女子长什么样？” “我……”我被问住了，那女子长的和我很像，不过……这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我忖了片刻，如实道：“看清了。” “长的像谁？”师父笑问。 脸颊有些发烫，我有些含糊道：“长的……有点像我，不过又不完全一样。”无论是性情还是气质，都和我不大一样，她给人的感觉就像一道照进冰天雪地中的阳光，而我……最多只能算只小皮猴。 师父闻言轻笑，“哪里不一样？” “”这个……“我挠了挠头，察觉到师父眼中戏谑的目光，我不满道：“师父干嘛那么关心她长什么样？她到底是不是清漓？” “是！”师父点点头，眼中笑意不减。 我一听，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很难受，“师父，你是不是很喜欢她？”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见。 “是！” 师父坚定的回答从头顶传来，我心里一空，那感觉就像从高空忽然坠到地上，再说的话也没勇气说出口，我理了理心神，有些心酸道：“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欲走，手腕被人拉住，“你这是什么表情？”师父将我拽入怀里，双手紧紧箍在我腰上。 一想到刚才师父承认的那么坦然，我眼眶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委屈道：“师父有喜欢的人，干嘛不早点告诉我？” 他都有喜欢的人，干嘛还要来招惹我？难道他想民间那些情场浪子？ 我越想越气，遂红着一双眼瞪他，原以为师父会心虚，会解释，会告诉我那些都是过去，可他的反应却让我失望，他的脸色不但半点愧色都没有，反而淡笑的看着我，笑容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 我越发了恼了，伸手去掰他缠在我腰间的手，“你放开我！” 他不但没松手，锁在我腰间的手反而加大了力道，将我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眼泪不争气的额滑落眼眶，我用力的捶打他，“你明明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误导我，看到我像个傻子一样跟在你身后，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师父握住我挥舞的小手，然后宠溺的擦去我脸上的泪水，“真是个傻瓜！” “对！我就是傻，才被你骗的团团转！”当年就是受不了他的美色，才傻傻的咬着直钩上钓，后来更是傻傻的被他奴役了上百年，现在更是被他骗的满盘皆输！ “为师什么时候骗过你？”师父抹去我脸上的泪水笑容无奈又宠溺。 “那清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提过？”他的笑容再一次刺激到我，我愤怒的朝他大吼。 他的笑容照旧很温和，语气却显得有些苍茫，“有些事只适合埋藏在心里，漓儿，你只要知道，为师现在喜欢的是你。” 怒火又“噌”的一下冒了出来，“你把我当成她的替身是不是？”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浮上心头，我忽然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一直以来他都把我当做那人的替身，而我却傻傻的一直没发现。 “谁说你是替身？”师父笑容一敛，不悦的皱起眉头。 “若不是替身，那我是什么？”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冷冷的质问他，“你说啊，你把我当什么了？” 许是见我情绪波动太大，师父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神色陡然一紧，双手捧着我的脸，细心的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有些心疼道：“傻瓜，谁说你是替身了，你就是你，不是谁的替身。” 我抬起泪汪汪的眸子望着他，决绝的问：“也不包括清漓？” 师父笑着摇摇头，“不包括她，你就是你。” “真的？”虽然我知道他之所以这么说，敷衍我的成分占了大多数，但我还是忍不住想相信。 “真的！”师父细心的擦去我眼角的泪渍，“你不相信师父？” 梦中的画面太美好，美好的让人想忘也忘不了，我不过是站在一边看，印象都那么深刻，更何况他这个当事人，我有些不大相信的看着他，“我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为什么？”师父脸上重新出现笑色。 “因为……你们的感情太深刻，深刻到让你想忘也忘不了。”我如实道。 师父笑着拍拍我的头，“傻瓜，在美好也不如吸取眼前人，不是吗？” “你……”不知怎的，胸口忽然又堵的慌，回忆再美好不如吸取眼前人，这样的师父又让我觉得有些薄情，我忽然搞不懂自己到底想干嘛，脑子里乱糟糟的，我抱着脑袋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师父见我神色不对，以为我眩晕感又犯了，急切道：“怎么了？是不是头疼？” 我摇摇头，对上他关切的目光，傻傻的问：“师父，你真的能忘记她吗？” 师父似是明白了什么，定定的看着我，“你希望为师怎么回答？” “我……”我被问住了，如果他说不能，那我一定会很生气，认为他刚才所说的都是骗我的，如果他说能，我又会觉得他喜新厌旧，男人总是花心，师父也不例外。 我默了好久，颓败的摇摇头，“我不知道，你知道吗，我很嫉妒她，要命的嫉妒，如果你说不能，我会很生气，可你要是说能，我又会觉得你喜新厌旧……我好矛盾。” 师父闻言笑了起来，伸手在我头上敲了一下，笑道：“你和她长的那么像，难道就没怀疑过？” “怀疑什么？”我怔怔的问，忽然发现自己脑子有些不好使。 “你说怀疑什么？”师父有些无奈的反问，许是我的迟钝让他感到无语。 我白了他一眼，摇摇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师父又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你怎么就知道你梦里的那人是为师？”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和你长的那么像，连举止气质说话的口吻都一样，不是谁还能是是谁？” “那你怎么就没怀疑那女子其实就是你呢？” 师父的话让我彻底愣住了，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她是那样的美好，我怎么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