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传来皇姐的呼声,我拉开门正要出去看个究竟,玲珑将我拽住,“公子,您不能出去。” 迈出去的脚步正要收回,眼前忽然间人影一闪,有人夹着昏迷不醒的欣宜皇姐从我面前跑过去,我来不及多想,抬步追了上去。 大厅里空无一人,我追着那人跑出驿站,不知跑了多久,那人连带着欣宜皇姐一下子消失不见,四周漆黑一片,就好像在一个密封的空间里,照不进一丝光线,今晚有月亮,一路追来四周的屋舍清晰可见,可进了这个巷子就跟进了另一个世界一样,外面的光线竟一丝都照不进来。 “皇姐!皇姐!”我朝不知名的方向大喊,以盼皇姐听到后能回应我一两声。 可回答我的除了漫无边际的寂静还是寂静。 我慌了神,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却发现腰间原本佩戴香囊的地方竟是空空的,那只藏有辟邪珠的香囊竟不知去向。 辟邪珠!辟邪珠不见了!!那香囊我系的很紧,玲珑怕我弄丢,打了好几道死结,若说是丢在某个地方,那是不可能,除非……除非有人故意拿走! 我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细细回想起晚上发生的一切,我清清楚楚的记得,睡觉前那只香囊还在我身上,后来随师父他们去了知县府,因李富有被恶魄附身,当时情况一片混乱,会不会是那个时候有人趁机将我的香囊摘走?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脑海中猛的蹦出一张面孔,然刚一出现,就被我摇头否决,一只香囊而已,皇姐怎么知道香囊里放了辟邪珠? 我暂且将辟邪珠丢失一事放在一边,眼下最要紧的是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定了定神,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四周漆黑一片,我闭上眼,回想着来时的路线,没跨出一步都极其小心,耳边传来一阵冷笑声,“想出去,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睁开眼,看到一白衣女子立在我眼前,四周的漆黑被远处照来的光束驱散了不少,我下意识的抬手挡住射来的强光,问那女子:“你……你是谁?” 那女子冷笑,眸光恶毒,“我是谁?清漓,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我不是什么清漓,亦不曾见过你,你找错人了!”到了现在,我算是明白过来什么事,敢情这家伙寻仇找错人了! “呵……”那女子冷笑,“清漓,前尘往事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她目光蓦然间变的犀利起来,那样子恨不得将我给撕了,“你可知我被锁在诛魂崖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夜夜饱受削魂蚀骨之痛,亲眼看着自己的魂魄被一丝丝剥离,然后消散在忘川河上的阴风中,成为忘川河中万千阴魂吞噬的对象,呵……你们一定想不到吧,一个消散的魂魄居然还能重新凝聚……”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忘川河什么诛魂崖,我通通没听过,你找错人了!”我不耐烦的朝她大吼,当真是越说越莫名其妙,我越发的笃定这女人找错人了! “你自然不会记得。”那女子收起狰狞的面孔,冷笑道:你是她的转世之身,杀了你也一样。只要杀了你,清漓那贱人就永远都无法回到他身边!” 尖利的五指朝我抓来,我闪身躲开那致命一击,她似故意逗我一般,明明能一招将我毙命,却偏偏追着我不杀我,我朝来时的方向拼命的跑,然她始终保持离我一臂之远处,前方漆黑一片,无论我怎么跑都摆脱不了那漆黑的一片。 耳边隐约传来君墨的声音,我一喜,对着不知名的方向大声叫道:“君墨,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那女子神色陡然间变的凶狠起来,尖利的五指扣住我的脖子,我一阵猛咳,耳边是她极致讽刺的声音,“你就是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会来救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杀了你,我会留着你,然后慢慢折磨你,让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放开她!” 一声冷呵传进耳中,我用紧剩的力气朝声音来源处望去,君墨不知何时已进入这片黑暗中,神色极冷的看着那女子。 那女人松开我,站起来警惕的看着君墨,“你是谁,为何能进我的结界?” 我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心中忽的后悔起,将君墨引来这里,遂我不管喉咙的疼痛,朝君墨吼道:“君墨,你别管我,你快走!” 白衣女子冷眼看着我俩,脸上冷笑更甚,她打量了君墨几眼,冷笑道:“如今她这样子,我就是想放你走,只怕你也不愿意!生门在那边……”白衣女子指着她身侧的某个地方,对君墨道:“想走就赶快,不然等我后悔了可就晚了!” 君墨对她的讽刺恍若未闻,走过来将我扶起来,沉声对我道:“我不会就这样丢下你,除了国师,我一样可以保护你!” 我怔怔的望着她,眼眶一热,有滚烫的液体自眼眶中滑落,此刻千言万语,道不尽心中的悔意,若是当时我没有向他求救,他也不会落入这个女子手中…… 君墨抚去我脸上的泪水,笑道:“啥丫头,哭什么,是不是被本公子感动了?” 我拍开他的手,将他往外推,“你快走!你快走!你打不过她的,你快走!” 君墨止住我的双手,柔声道:“我不走,我留下陪你,别看你平时胆大包天上蹿下跳,其实你胆很小,丢下你一人让我怎么放心?” “你走你走!”我拼命将他往生门处推,“我不要你陪!我不要!你走!你走啊!” 任凭我怎么吼,君墨都不为所动,握住我的肩膀,“你看,哭的这么厉害,你让我怎么放心丢下你一人。” 我挣开他的手,捶着他的胸口大骂,“你这个傻瓜!大傻瓜!!” “以后让你哭的地方还多着,这眼泪还是省着点用,免得到时候哭干了,想掉也掉不出来。”白衣女子凉凉的声音传了进来,她长袖一挥,那漫无边际的黑暗顷刻间如潮水一般将我和君墨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