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脸混沌一片，里头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有东西在踽踽移动。
“你……你……”
谜语哥说话开始变得结结巴巴起来，根本不像当初同匡辰为自己直播精神病人赚钱而谈论时的样子。
“咯、咯、咯、咯。”
女人的脖子转动了一下。
发出骨头摩擦的声响。
他闻到一股血腥味儿自黑洞洞的脸上散发出来。
紧接着，右眼的眼球支立起来，类似于腹足纲生物蜗牛的触角。
深渊似的面部伸出来了一样粘稠的东西——“O”
同匡辰当时在乌鸦画廊所见，“O”形张开的嘴撑成一圈薄薄的纤细，“O”的内部密密麻麻布满尖利的重牙，黑紫色的长舌隐藏在密集的利齿之下。
“淦！”
谜语哥大喊一声，不管是弹幕还是直播收到的昂贵礼物，他什么也顾不得了。
匡辰从没有听过有人能喊这么大声，就算是唱《我的太阳》的老哥相较之下也不相形见绌。
一股陡涨的音波由手机扬声器部位传递过来，带着绝对的无法抗拒的惊恐，匡辰下意识调低了音量。
出于直播拍摄的角度问题加上谜语哥紧张得无法牢牢持握，观众无法完全看到女人的全部，只能通过细部观察到恐怖的逼近。
就在“O”即将触到谜语哥的喉部时，他撒开腿转身就跑。
身后就是刚刚上来所乘坐的电梯，电梯依旧是停留在这一层，没有人上去或是下来。
“啪啪啪啪啪……”
谜语哥对着电梯按钮一顿猛按。
慌乱中鼻涕、唾沫直飞，有几滴甚至滴到了镜头上。
几秒钟的等待时间仿佛有十分钟那么长。
终于，电梯门开启。
谜语哥顺势躲进去，靠在里侧角落。
昏黄的灯光再度闪烁了一次。
回过头，“O”消失了，无面的女人消失了，浓重的血腥味也消失了。
“嗑——”
电梯门关。
左上角的电梯显示屏上显示，此时正在向负一楼驶去。
原来，谜语哥在极度紧张之下，按错了楼层的数字，不小心把1按到了-1去。
“随……便，随便去哪儿……”
他的话开始说不完整。
匡辰猜测谜语哥是想要说：“随便去哪一层，只要别再碰上她就行！”
-1
“嗑——”
电梯门再度打开。
黑暗。
无边的黑暗。
等等！
黑暗中还带着一丝绿光？！
谜语哥快步踏出，冲向绿光所指示的方向。
上面写了四个字：安全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