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匪浅?你方才说的是什么!你说阿樨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勾弓陛下!说她是破鞋!说她是贱妇!到底谁给你的胆子胡说八道的!”
贤妃猛地跪下,“太后!阿樨现在虽是一介平民,也不能由着别人毁她名节啊!有人恶意中伤她,这是要把她往死里逼啊!她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啊!您忍心看她这样被人诋毁污蔑吗?就算阿樨最后嫁了怀王,可她对您的孝顺您都看在眼里的!当初陛下出征,两年未回,阿樨隔三差五进宫陪您,她堂堂丞相千金,为让您开心亲自下厨,还做出芍药宴,您可是赞不绝口的!若不是打心底里敬重您,她怎么会这样做?太后……您要为阿樨做主,还她清白啊!臣妾求您了……”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姜明昊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都在发颤。
她说小樨是因为母亲才学着下厨的?不是因为怀王?
到底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陛下!”李德海突然急慌慌地进来,“章武侯家的韩二小姐在行宫外求见,她说她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您,还说,还说您不见的话会后悔终身的。”
“朕没空见她!”姜明昊怒吼,这个时候,他只关心贤妃说的话。
李德海瞧了瞧殿内情形,硬着头皮冒死说,“陛下,韩二小姐说,那东西跟梁姑娘有关。”
姜明昊死死盯着他,直让他冒冷汗,才听他咬牙说,“让她来见朕!”
“是。”
“你!继续说!”姜明昊盯着贤妃,厉喝。
贤妃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可她答应过阿樨,有些事既然已经过去,就不必再提。
她笑了,看向姜明昊的眼神满是悲悯同情。
“原来陛下都不知道这些事,看来有很多事陛下都不知道啊……不过,臣妾答应过阿樨,陛下不知道的事是绝不会告诉陛下的!”贤妃又说,“臣妾,也只是求陛下和太后还阿樨一个清白而已,至于陛下想知道的事,您若真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吧,毕竟很多事,阿樨也没有告诉我!但有件事,臣妾倒是愿意提醒陛下,当初苏氏谋害淑妃,的的确确是想一箭双雕顺便除了阿樨,可陛下怎么就没想过,苏氏哪来的本事让淑妃撞上阿樨啊?不知太后还有没有印象,当时苏氏离淑妃,离阿樨可远的很呐!”
姜明昊脑仁疼的厉害,不由自主想起当时苏氏说的话,她说她只是找机会暗示淑妃可以借机除掉梁樨,他当时并不相信淑妃会蠢的做这样的事,因为对她没有任何好处,也根本不可能害到梁樨。
可是,如果那样陷害梁樨,能彻底毁了她的名声,让她好好的京城第一贵女,先帝钦封的贞烈孝贤怀王妃成为天下人不耻的笑话呢?!
姜明昊阴沉鬼厉的眼神钉在淑妃清雅秀丽的脸上,淑妃脸色刷的一白,慌忙跪下,“陛下,臣妾当时的确是不小心撞到梁姑娘的,臣妾明知梁姑娘对您有多重要,又怎么会故意陷害梁姑娘,这对臣妾有什么好处?”
事到如今,太后总算明白梁樨和贤妃为何处处针对淑妃了,因为她们根本就怀疑她是故意撞梁樨的。
如果淑妃是真的怀孕了,倒没什么可疑的,可她并没有怀孕,也难怪小樨会怀疑。
但如淑妃所言,这样做对她根本就没任何好处,她总不能那时候就算计出今日会有人这样诋毁小樨吧?
若这也能算计出来,那还真是可怕!
太后眼看姜明昊都想杀了淑妃了,忙说,“淑妃,你若没有做,哀家一定还你公道,但如果你真的陷害别人,哀家头一个饶不了你!”
“太后明鉴,臣妾就算真有那样的想法,又哪来的本事啊!”
太后素来喜爱她善良知礼懂进退,当然也不希望自己看错了人,又看了跪在地上的两个命妇,吩咐道,“周安,把她们两个带出去好生看管,再传宫正司来见哀家,这件事,务必要查清楚究竟是谁在搞鬼!”
“奴才遵旨。”
太后看了看贤妃和淑妃,轻轻一叹,“你们都先回去吧。”
“回去?没查清楚回去干什么!”姜明昊阴测测地开口,那修罗般的嗜杀,足叫人胆寒,饶是太后看着,也有些还害怕。
贤妃也被吓的心跳都快停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陛下说的是,臣妾也想知道究竟是谁暗中指使诋毁阿樨,上一次的市井谣言是苏氏和康嫔做的,总不能这一次还是她们吧。”
贤妃的意有所指实在太明显,也太能干扰姜明昊的判断,太后忙斥道,“贤妃,你不要添乱!”
“太后,您别怪贤妃姐姐了!她和梁姑娘本就姐妹情深,梁姑娘如今被人中伤诋毁,贤妃姐姐如此气恼也是人之常情,能有这样的好姐妹,臣妾倒是羡慕梁姑娘的很。”
淑妃知道姜明昊心里已经开始怀疑,就算没有证据,他大概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厚待她,她也只能讨好太后,至少,的的确确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她中伤梁樨,她便不怕失了太后的宠爱。
“淑妃还有闲情逸致羡慕本宫,本宫也是佩服的很!本宫倒是希望等事情查清楚了,你还能和现在一样从容淡定。”
“吵什么吵!都闭嘴!”姜明昊怒喝,“贤妃,你不是想出宫吗?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朕,否则你就是死也别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