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苦笑一下,放轻了声音说,“还不就那样。”
虽是太后之尊,毕竟不是陛下生母,何况,谁不知道姜明昊给的“孝安”这个封号什么意思,不就是警告太后要安分点么。
如今,太后倒当真安分,什么事都不过问,整日的下棋作画,看来是悠然闲适,其实是被所有人给遗忘了,只能这样打发时间。
梁樨一默,虽然当初姜明昊登基时她不在京城,如今也不曾听说当年的腥风血雨,但不用想也知道,姜明昊的五弟楚王是孝安太后嫡出,身份贵重,怀王去后,他理所当然地该继承大统,但最后却是姜明昊做了皇帝,可想而知他们当年斗的有多惨烈。
她轻轻拍拍银杏的手,“好生照顾母后。”
“奴婢晓得。”
“臣妾拜见母后。”梁樨来到侧殿,在孝安太后跟前跪下请安。
孝安太后正在作画,仪容端素,眉目冷然,依稀可见当年威严凤仪。
“自晟儿去世,你三年未曾来拜见哀家,如今梁家出事,你倒是来了,难道你还妄想一个已经失势的老太婆帮你救人?”
梁樨低着头,很是无奈,当初不是她一道懿旨,她才不得不辞别家人前往景陵为怀王守灵么?怎么如今竟成了她的错了。
“臣妾不敢。”梁樨说道,“只是……”
“好了!”孝安太后不耐烦地打断她,“哀家不耐烦听你那些道理,直说吧,你来见哀家是为了什么事?”
梁樨微微一顿,拜伏于地,泠泠开口,“臣妾父兄大逆不道谋朝篡位,臣妾身为人子,难辞其咎,自觉不堪再为怀王妃,愿自请除于宗室,以免损毁怀王殿下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