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那形式古朴的玲珑枷,以及上面长短不一、如同被狗啃过的流苏,心情不甚明朗,怎么就沦落到这步田地了呢。
一双修长完美的手覆上玲珑枷,将其从她手腕上解了开来。
舒云疑惑地看向江言,语气却带着些许高兴,“怎么想清楚啦?可以不戴这玩意……”
哪知江言拿着玲珑枷慢慢俯下身,单膝跪在铺满了柔软绒毯的地面上,把玲珑枷套上了她露出的白皙脚踝上。
九尾狐端着酒进来就看见那个害她失去所有修为,最后也给了她一个容身之所,让她又爱又恨又恐惧的男人谦卑地在那个女人跟前俯下身,眼睫半垂,眼尾的弧度冰冷又妩媚。
他正在为那个蓬莱上舒戴一个脚链,身上哪有她们这些妖魔常见的嗜血戾气,眉眼平和,神情近乎虔诚。
那些因为江言的暴戾而被压制下的爱意,又因为她无意间瞧见的这一幕,而蠢蠢欲动起来。
江言指尖扶过脚踝时带起一阵痒意,冰凉的触感残留,舒云强忍着没踢开他,退后几步。
杂乱的流苏围绕在她脚踝四周,伴随她后退的几步晃动着,陈旧黯淡的流苏与她洁白纤细的脚踝鲜明对比,落进江言眼底形成强烈的冲击。
良久他才勉力将自己的视线从她白如雪的脚踝上移开,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呆滞站在门边的九尾狐,“把酒放下,出去。”
刚刚冒出头的嫩芽,被狠狠遏下,九尾狐被他看了一眼,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她把酒放在桌子上后低着头退了出去。
她当真是鬼迷心窍了,一次次地被这个男人蛊惑,却忘了他骨子里是无尽的凉薄和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