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半年,陶诗一个人听着大肚子,像女超人似的,产检、待产全部都是自力更生。而他这个无爱的新手爸爸,什么都做不好。 棉花糖出生的那一天,他正在外面应酬,喝酒到了半夜,回家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冰冷凄凉,似乎没有人。 “陶诗?”他手支着门框,扯着嗓子喊。 回答他的只有清冷的空气。 “大半夜的,又跑到哪里去鬼混了!” 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还是丁家父母给他打来电话,告诉他陶诗生了个女儿,让他来医院。 许是这次做的过分了些,让爸妈把他好顿臭骂。 看着病床上陶诗虚弱的模样,还有皱皱巴巴的棉花糖,喉咙一阵酸楚。 爸妈看着他的眼神格外失望,仿佛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 丁乐明白,他们有多满意这个儿媳妇,也就清楚,他们有多不喜欢陈素雅。 但是毕竟是在素雅独自离开之后,才有了这个孩子,所以,他也没有觉得是陶诗第三者插足。 一直到,棉花糖五个月的时候,一次偶然。 他宿醉头疼,在家里睡到中午。丁母赶过来给陶诗送补品,拉着她在沙发上唠唠叨叨。 “妈知道你不容易,再坚持坚持。他就算是块儿石头,也该被你焐热了。” 陶诗不可置否的点头微笑,其实,此刻的她已经不对丁乐抱有希望了。 之所以不离婚,只是因为孩子太小,甚至连一天父爱都没体会过。 “我们花了几百万才把陈素雅送走,小诗,小乐只有你了。” 丁母说完这句话,丁乐就幽幽的打开门,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厨房,倒了一杯冰水,重新回到房间中,假装自己没听见他们龌龊的阴谋。 陶诗清楚,他明明是听见了。 这件事之后,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变成了同一屋檐下的仇人。 直至今日,丁乐才明白自己误会了这句话的含义。 恨不得立刻能飞到她身边,对她认错道歉。可她还会给他机会吗? 丁乐想了又想,给西装男打了电话,“花店今天的生意怎么样?” “陶小姐似乎心情不太好。” “怎么了?” “面无表情的招呼客人,好多时候都爱答不理的。” 丁乐在怀疑,是不是棉花糖把自己跟踪他们的事情说出来了。“你让我们的人扯出来吧!专心的用白马商城的订单套牢她。” 西装男不敢质疑,乖乖地照做。 上午还客流量巨大,到了下午,突然出现断崖式的销量骤减。陶诗翘着腿坐在收银台后面,嘴里哼着歌,面色倒比上午好多了。 小A和小林不解的靠过来,“陶姐,你是不是发烧了?” “怎么说话呢?姐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 “姐,你到底怎么了?这店里的声音跟坐过山车似的,你的心情却反过来。生意高,你情绪低,生意低,你情绪好。” 陶诗一脸讳莫如深,“这是姐的经商之道,怎么会告诉你呢?” 有一句古话说得好——事出无常必有妖。这几天的妖,她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