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往主卧走,一边叹气,“这孩子,这么大了还粘着妈妈。” 鬼知道他为什么会自言自语的冒出这一句,可能是在安慰自己吧!也许他已经猜到了答案,只是不敢面对。 主卧的床上,被子平平整整的铺着,连褶皱都少见。 他急忙给陶诗打电话,却发现铃声在客厅中响起来。 丁乐的心安稳的放回肚子里,还好没走。虽然他是晚了一点回来,但刚过十二点,天还没亮,还不算错过女儿的生日吧! 他循着铃声看到茶几上的手机,底下压着两张纸。标题明明白白的写着离婚协议书。 丁乐闯进厨房,“陶诗,你什么意思?” 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桌上的蛋糕被切掉一小块,白色奶油上面的彩色字迹还依稀可见——棉花糖生日快乐。 他挨个屋子找了一遍,人不见了,衣服少了几件,行李箱也没了。 丁乐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 他烦躁的翻开茶几上的离婚协议,还真是断的干干净净,一分赡养费都没要,只是把孩子抱走了。 他把A4纸揉碎了,砸在地板上,“结婚也是你,离婚也是你,我就是被你耍着玩的吗?” 像是能听见他的声音是的,陶诗的电话居然“心有灵犀”的唱起歌来。屏幕上的两个字着实刺瞎了丁乐的眼睛——律师。 丁乐接听电话,用的是免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都快有回声了吧! “你找谁?” “丁先生你好,我是陶小姐的律师,受她委托,来和您谈谈离婚事宜。” “让她亲自来。” “抱歉,您只能和我谈。” “棉花糖呢?” “亏您还记得女儿。如果记得,就应该没忘,昨天是孩子的生日。而你答应她了,却食言了。不用我提醒,你也应该记得,你昨天在做什么。” 她口口声声的昨天,无时无刻的不提醒着,他是个失败的父亲。 “我要见女儿。” “您签了离婚协议书,陶小姐自然会让您见女儿。” “我要先看见棉花糖。” “现在见?那如果孩子问你,昨天在她兴冲冲的在家等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说?”女律师的口气,已经变得十分不客气,“你应该诚实的回答,你和你的初恋女友在回忆过去,忘了自己是个有家室的男人。” 丁乐气结,“我的家事和你无关。” “现在有关了,我是陶小姐的律师。” “行,明天早上九点,来家里拿协议。” “好。” 丁乐虽然答应下来,却没打算轻易的签字。 结婚的时候,家人用她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他,他怂了。离婚了,她居然还用孩子来当挡箭牌。这次要是再怂,他就不姓丁。 想得好好的,但他的脑海中,始终萦绕着律师的几句话。如果女儿问起来,她的生日那天,他明明答应了,为何没回来?他该怎么回答呢?说他去见了今生挚爱。 素雅还是如他们在一起那般清纯,说起话来,吴侬软语,舒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