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杰与沈毓两人的关系,以及今后的发展趋向,沈毓和张大杰都是明镜似的,所以发生了沈毓在张大杰面前替杨柳当说客之事。但毁汇不知道,心里对张大杰充满妒忌,但毁汇并不知道张大杰和沈毓的真实关系,他只能从表面现象来加以判断。
自那次藏身衣橱事件以后,毁汇每次来沈毓家与她行鱼水之欢时就多了一个心眼,总是想千方百计地套出沈毓和张大杰的情人关系。每当毁汇臆想沈毓与张大杰在一起的快乐情境,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他无法容忍张大杰与他共享一个女人,所以他必须要倾其全力去破坏张大杰在沈毓心目中的形象。
“张大杰怎么样,你还满意吗?”毁汇又一次地问沈毓。沈毓正在快乐之时,对毁汇的话失去警觉,随口说:“爽,喜欢,满意,太满意了。”当她意识到是毁汇又在套她话时,已经迟了,只见毁汇厌恶地说:“爽就好,喜欢就好,满意就好。”说完,他从沈毓身上爬下来,竟自顾自地去了盥洗室,把沈毓气得牙痒痒的。
沈毓思前想后,突然发觉是自己说漏了嘴,让毁汇误会了。以前,毁汇与她幽会时,也曾几次套她话。看来,自己与张大杰的关系必须要向毁汇讲清楚了,否则,毁汇心里的疙瘩会永远解不开。沈毓见惯了争风吃醋的男人,这些男人外表道貌岸然,内心却十分肮脏,尤其是在对待情敌的态度上,轻则向对方兴师问罪,重则要置对方于死地,沈毓担心毁汇因为此事与张大杰反目成仇。要是这样,吃亏的一定是张大杰,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张大杰是一个心地坦荡之人,根本不会也不屑于算计别人。
等到沈毓穿好衣服从卧室出来,只听客厅的门“呯”的一声被关上,毁汇已经气呼呼地离开了沈毓的家。沈毓马上拨通了毁汇的手机,毁汇也不接。从沈毓家出来,毁汇驱车直接去了沪江大学。
沪江大学是毁汇的伤心地,他被迫从沪江大学出来去了一家公司,虽然现在人模狗样,当上了公司副总经理,但在他看来,这些都无法洗涮他在沪江大学的耻辱,与张大杰相比,他仍然是一个失败者。因此,他不能容忍张大杰左右逢源,有了杨柳,还要与他分享沈毓。毁汇妒火中烧,无法遏制。
毁汇自离开沪江大学以后,还没有踏进校园一步。几年前在望江酒店宴请张大杰,虽然沪江大学就在望江酒店的旁边,毁汇也没有进入校园。对于毁汇来说,沪江大学是他折戟沉沙之地,他羞于见到以前的同事或者学生。公司的副总经理,与大学的两级学院副院长相比,知识分子会更看重后者。因此,毁汇无法在同事面前炫耀自己。毁汇知识分子仅存的自傲使他对沪江大学怀有深深的敌意,这也是他在认识沈毓的一段时间里,避而不谈他曾在沪江大学的工作经历,要是他向沈毓提过此事,就绝对不会有机会偷听到杨柳与沈毓谈论张大杰之事。
毁汇今天是昏了头了,他去沪江大学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去向张大杰兴师问罪,如有可能,他还准备将张大杰有情人的丑事公诸于众。
他以为自己已经扼住张大杰的命脉,能够一下置张大杰于死地,但他不想想,他凭什么这样做,是道德正义,还是阴暗心理使然。而且对于一个曾经从这个学校出去的失败者,无缘无故地冲到人家办公室去闹,会有什么结果?这些,他都没有想过。
那天,张大杰正好在办公室备课。毁汇不请自来,对于这样一个不速之客,张大杰早有防备。在毁汇到来之前,沈毓就给张大杰打电话,告诉他毁汇有可能会找上门来向他兴师问罪,但沈毓并没有说今天一定会来。沈毓向张大杰发出警报,是出于对男性心理的把握,很多男人在妒忌心理的驱使下,定会做出不理智的举动,但想不到毁汇的修养如此之差,当时就找上门去。
张大杰见毁汇进入他的办公室,知道来者不善,他客气地为毁汇沏了一杯茶,一边递茶一边开玩笑说:“是哪阵风把您毁总给吹来了,真是蓬荜生辉。”
毁汇没有伸手接茶,也没有与张大杰寒暄,不等张大杰邀请,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乜斜着眼睛,嘴角露出轻蔑的微笑。
张大杰顺手把茶杯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笑着说:“怎么,是无事生非,兴师问罪,还是寻仇来了?”“算给你说着了,今天真的是寻仇来了,看来你对自己做的坏事还记得。”毁汇愤愤不平地说。
“笑话,我做了什么坏事?”张大杰故作镇定地说。“杨柳总管认识吧?”毁汇单刀直入,让张大杰猝不及防,因为沈毓在电话中只告知,毁汇是因她自己的事有可能来寻衅闹事,而根本没有说毁汇偷听了沈毓和杨柳的聊天。
张大杰何等聪明,知道毁汇拿杨柳来说事,根本目的是要谴责他,毁坏他的名声。所谓“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这是对男人道德的考问,张大杰也不能免俗。
“不错,杨柳确实是我的红颜知己。但这与你有关系吗?”张大杰不想与毁汇兜圈子,所以他承认了与杨柳的关系。张大杰以守为攻,毁汇一时语塞,无话可说。是啊,张大杰与杨柳要好,关你毁汇屁事。
毁汇也不是榆木脑袋,他知道今天为什么而来,杨柳与自己是没有关系,但沈毓与自己有关系呀,想到这,他对张大杰说:“为什么向姐妹俩下手?”
“哪个姐妹俩?”“杨柳,沈毓,不是表姐妹吗?”毁汇见张大杰明知故问,有点不高兴地大声责问。见毁汇点出了兴师问罪的主题,张大杰反而心中有底了,他知道毁汇一定是迷上了沈毓,而且误会了他与沈毓的关系,在妒忌心理的驱使下,才会不顾一切地到学校来兴师问罪。
“你与沈毓是什么关系,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沈毓一定是你的情人。”毁汇对张大杰的问话没有吭声。张大杰随即对毁汇说:“那你是默认了。”他停顿了一下,看毁汇没有反应,继续说,“你爱信不信,我与沈毓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那你帮沈毓在邮市赚了那么多钱,是怎么回事?是做活**吗?”毁汇狐疑地说。“什么怎么回事,那我在邮市也帮你赚了钱,我与你又是怎么回事呢?更何况真正帮沈毓赚钱的并非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张大杰的话毁汇一时无法反驳。但从张大杰的话中,毁汇敏锐地感觉到,也许自己真的是错怪了张大杰,沈毓向他隐瞒了其背后的真正男人,而这个男人,一定就是沈毓的情人。
毁汇知道,沈毓不可能告诉他事实真相,问沈毓还不如问张大杰。于是他采用激将之法,故意说:“帮沈毓买邮票的就是你,哪有什么其他人,分明是你转移视线,妄图把水搅浑。”
张大杰是何等聪明之人,毁汇的小把戏他怎么会上当。张大杰既要洗涮自己,又要不出卖朋友,而且还要让毁汇相信,真是太难了,毁汇现在是一根筋,不说出个人来,他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张大杰考虑的问题是,既要保护自己,又不出卖陈新宏与沈毓,并要让毁汇老老实地离开。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同事苏小曼的到来,让张大杰彻底解了围。